看著歐陽果果跌坐在地上慘兮兮的樣子,宋子洋

皺眉將歐陽果果抱在懷裏,大步流星的離開拍攝場地。

車內氣氛十分尷尬,歐陽果果看著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開車的師兄,努力的沒話找話緩解著氣氛。

她眨巴著眼睛,“師兄,我餓了。”

看著歐陽果果故意賣萌的眼神,聽著軟軟的嗓音喊著師兄,宋子洋的低氣壓終於消散。

其實他不是生她的氣,他隻是氣自己,他知道果果的情況,這些年她的努力他一直看在眼裏,他憤怒的是麵對這種糟糕的現狀,卻無能為力的自己。

他們一同來到素食店,歐陽果果望著他,憧憬著那已經是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夢想中的畫廊,滿是期待的問,“彩虹路那邊有好多新開的商鋪,這周日我們一起去看場地吧。”

“沒問題。”

晚餐過後,宋子洋開車送果果回家,果果還沉浸在周末要跟師兄一起去看場地的興奮中無法自拔。

歐陽果果哼著小曲回到家,打開門,看到滿地狼藉,她整個人都懵了。

忽的想到了什麼,她連忙丟下手中的背包,迅速的跑向臥室。

身體像是失去知覺一般,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歐陽果果雙手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拾起盒子,裏麵的錢全沒了。

歐陽果果抱著空蕩蕩的盒子,放聲大哭。

“哭哭哭,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你哭喪呢?”歐陽承德酒氣熏天的走進她的房間。

她拿著盒子,歇斯底裏的衝他吼道,“錢呢?”

歐陽承德閃躲著視線,在歐陽果果多次逼問下,他色厲內荏的吼道,“我……我怎麼知道?你的錢你自己不保管好?。”

父親的話猶如錘頭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歐陽果果的心上,不是他還能有誰?

歐陽果果盯著他一字一句問道:“這個家就兩個人,我藏錢的地方外人短時間不可能找到,不是你,還能是誰?!”

歐陽承德嘴硬狡辯:“你你你你!臭丫頭!你是在懷疑你爹我?!”

“嗬!好!那我現在就報警!找警察來看!看看到底是誰偷走了我的錢。”歐陽果果恨恨地瞪著他。

一聽警察二字,歐陽承德緊張了,連忙攔住果果,示弱道:“誒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別!嘿嘿……呃……你爹我就是借去用用,回頭還你!回頭還你……”

歐陽果果氣得臉歪,她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借去用用?說吧,是拿去換賭債了?還是去給什麼李阿姨趙阿姨買禮物了?嗬嗬?”

歐陽承德啞口無言,隻能訕訕一笑。

歐陽果果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本應該是她最親的人:“還賭債了,是吧?十五萬,我大學四年,勤工儉學、省吃儉用,辛辛苦苦賣畫賺來的十五萬,我是準備畢業後和宋子洋一起開畫廊的,你就拿去賭沒了?”

歐陽承德惱羞成怒:“你個臭丫頭!你媽走得早,是誰把你養大的!用你一點錢,你就這麼跟長輩說話嗎?!這本就是你該孝敬我的!”

歐陽果果含著眼淚看著他,心痛的說:“這是我好不容易攢的辛苦錢!你若是拿去吃飯穿衣治病我都不說什麼,你哪怕拿去捐了都行!可是你拿去做什麼了?賭博?!你作為一個長輩,拿晚輩的錢去賭博?說得過去嗎?!”

“不就是十五萬塊錢嗎?你去找你舅舅要啊!反正你舅舅有的是錢,他還會不給你嗎?”歐陽承德也有點不耐煩了,多大點事啊,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說道。

歐陽果果感覺簡直不可理喻,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歐陽承德:“我是一個成年人了,自己能賺錢養活自己了,你讓我去找舅舅要錢?你不要麵子,我還要臉呢!”

“你!”歐陽承德抬起手作勢要打果果,看著果果下意識一縮,又放下手恨恨地罵罵咧咧:“臭丫頭!翅膀還沒硬就開始造反了!”

歐陽果果冷笑一聲:“拿了我的錢,你還要打我?!這個家我沒法待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嗜賭成癮的父親一次次的賭博欠債,然後求舅舅幫著還錢,換做普通人家,去年還掉的好幾百萬就夠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了。

歐陽果果受夠了這種生活,沒有誰希望自己的生活和無底洞的賭博連在一起,為什麼這個把生活弄得一團糟的人,偏偏是她的父親!她不想再呆下去了,抹掉了眼淚,衝進房間收拾著行李。

歐陽承德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說風涼話,“翅膀硬了,你這是要玩離家出走了?”

歐陽果果沉默不語,將所有需要用的東西裝好後,拎著箱子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家門。她可以清晰的聽到,身後父親罵罵咧咧的聲音。心真的好痛,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