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幾百公裏的郊外,天清氣朗,雲淡風輕。
與寸金寸土的市中心不同,郊外的地區曆來是荒蕪,人煙稀少,土地倒是遼闊無邊,要是時光倒流到幾百年前,這裏都是層層疊疊的山峰,但隨著京城經濟的帶動,郊外也日益地發展了起來。
許多頭腦靈敏的企業家們開始在郊區建造了超市,廣場,療養院等等,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私立療養院。
林氏療養院坐落在了群山中,地理位置雖有些偏僻,但曆來是以五星的服務態度而聞名與其他同行,在業界積累了不少的名氣。
正是寒冬臘月,一個戴著護士帽子的年輕女孩子邁著輕微的步伐走在了vip病房的走廊中,
向前走了幾步,她停了下來,看了看鑲嵌在房間上麵的號碼後,低下頭沉思了一會會兒後,就走到了其中的一間房間,輕輕地推開了門。
“芳姐,”年輕女孩子今天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正想要和換班的女孩子來個驚喜,不料一入眼,卻直接變成了驚嚇。
那個叫芳姐的女孩子臉色偏慘白,身材瘦瘦弱弱地,低垂著一雙丹鳳眼睛,一手握著一枚長長細細的針,整隻針管卻在不停地顫顫抖抖。
“啪”地一聲,那隻長細的針管被人甩在了地板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芳姐,”年輕女孩子叫著另外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雙手緊緊地握在了她的肩膀上,痛心疾首地質問,“芳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這是在間接殺人啊!”
“我知道,”芳姐根本就沒有因為被人破壞,發現事實而顯得驚慌失措,反而她臉色很平淡,但微微顫抖著的嘴角卻泄露出了她此刻的不平靜。
芳姐走向了窗戶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頓時,滿室的陽光透著潔白的玻璃窗折射了進來,熠熠生輝。
年輕女孩子俯下身,立刻查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發現她生命特征一切正常,頓時,不免舒了一口氣。
“芳姐,你難道不知道她是誰啊?”年輕女孩子手指著病床上的女孩子,語氣又氣又急,“她是我們林少的未婚妻慕晴天啊,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要害她?”
芳姐聽了後,嗬嗬地笑出了聲音,“你以為我是黑心老巫婆嗎,慕晴天和我非親非故,無冤無仇,我幹嘛要害她,是林董的夫人,也就是林少的媽媽,她下了命令讓我悄悄地殺了慕晴天,嗚嗚,誰讓我那對該死的爸媽嗜賭,欠下了幾百萬的賬,我這才不得不這麼做!”
“芳姐……”
“反正慕晴天是植物人,睡了整整三年了還沒有醒來,我也許殺了她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對林少來說,何嚐也不是一種解脫!”
“不行,芳姐,就算慕晴天小姐是植物人,你也不要做這樣傷盡天良的事情!”
兩個女孩子意見不合,開始激烈地爭吵了起來。
在她們都看不到的一個角落,晴天一個人躲在了角落裏,心涼涼地畫著圈圈。
剛從未來穿越到了現代,她就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已睡在了這間病房中,最先看到的就是這個芳姐,一直很細心地照顧著成為植物人的自已,有空的時候總是會和她說會話,即使是自言自語。
她就坐在了病床旁邊,靜靜地聽著芳姐地一些八卦。
原來,她20歲生日喝醉酒,一個人睡在了公寓中,導致了二氧化碳中毒,被緊急送到醫院後,搶救完畢後卻陷入了沉睡期,後來日子是一天又一天地過去了,她卻還是沒有醒來,醫生撤銷了他原先的決定,直接宣布了她成了一名植物人。
期間,林宇清一直陪在了她的病床邊,俊臉滿是悔恨不已。
他說,他一直喜歡的是一個叫慕晴天的女孩子,和吳薇薇的交往根本就是想要引起心愛女孩子的注意。
更是在醫生宣布她是植物人的時候,這位眉宇清俊的少年求婚了,企圖要用滿滿的愛去喚醒陷入沉睡的未婚妻。
林宇清的先斬後奏,被林父林母知道了,尤其是林母,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晴天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不禁嘴角揚起。
林宇清,確實是一個好哥哥,但是,隻要一想到胸口破了一個洞的炎珩,她就感到了鑽心刺骨的痛。
晴天憋了一口氣,飄到了病床邊,想要進入自已的身體,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硬生生遭到了阻擋。
這三年來,她是一個從未來穿越過來的有意識靈魂,總是試了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進入身體,卻總是被一股外在的力量給彈開。
但她又不能離開自已的身體一丈之遠,隻好整日無所事事地飄蕩這間病房中。
林宇清在開始的一段時間裏,來得很勤快,後來,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星期來一個,再後來就變成了一個月來一次,最後一年裏,她幾乎就沒有看到林宇清的臉孔,倒是常常看到從外省趕過來的爸爸媽媽,總是一臉愁苦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看得靈魂狀態的她心裏酸酸地,她忍不住靠過去將腦袋抵在了爸媽的肩膀上,但爸媽卻把整個思緒放在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