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法平衡 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桌上放下一疊綁得整整齊齊的信件,被粗心的貓頭鷹弄出痕跡的廉價信封和印著霍格沃茨紋章的昂貴羊皮紙相互間雜。三十封信。其中有些他翻閱了無數次,信封都要散開了。他注視了那疊信片刻,好像它們對他來說無比陌生,好像他從來沒有讀過它們。十五封盧修斯的來信。十五封回信的草稿。
西弗勒斯坐下來,仍然不安地不斷看鐘。他撥弄著桌上的信件,好像那是什麼奄奄一息的小動物,而他正在檢查它是否還活著。
事情到底是怎麼走到如今這樣的?盧修斯是怎麼說服他開始——然後更要命——保持與他通信的?西弗勒斯感到自己嫩得不可思議且莫名其妙。首先是同意——好吧“同意”這詞也許有點誇張了——應該說他放任自己被刺激或教唆著讓盧修斯的貓頭鷹帶去回信。如果這事還不能說明且強調他缺乏判斷力,他還做了更沒大腦的事:他居然順從地屈服了盧修斯的請求,把那純血統(這不能掩蓋其雜種本質)的傢夥接出阿茲卡班。這人就沒有家人能做這事麼?德拉科明明可以。或許他應該用壁爐呼叫德拉科,讓他去接人?或許他還能推遲或拋開這沒法避開的差事?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他向從前的友人承諾了會來,而他從不背棄諾言。門邊的椅子上豎著一個巨大的包裹,那是盧修斯要求的嶄新的長袍和保暖的鬥篷,這樣他就能穿著體麵地離開阿茲卡班。
修長的手指又一次在那疊信上遊移,撫弄著綁起它們的絲帶。西弗勒斯甚至不記得他為什麼要保留這些信,或者應該說為什麼他克製了自己沒有在勃然大怒中把它們扔掉——一開始盧修斯的每一封信都能做到這一點。從西弗勒斯收到第一封信到現在已經超過一年了。起初他恨那些貓頭鷹,接著他期待它們的到來。後來,西弗勒斯似乎始終在等待著盧修斯的信,盧修斯的心聲。或許他是的。或許那就是他願意為之等待一生的東西。
西弗勒斯沉思著,等待門鑰匙激活的時刻,不自覺地拆開緞帶,拿出他們的第一封信。他慢慢地拆開信封,看到他們剛剛開始通信時猶豫不決的遣詞——那是他們多年以來第一次聯繫對方。十五個月之後的現在,盧修斯極少體會過的那種惶恐不安的情緒已經從他的短箋裡消失。或許當初,正是那樣的情緒讓西弗勒斯回覆了他的信——那使盧修斯第一次看起來像個真實的人。他沒有深究,而那現在也不再重要了。西弗勒斯的手指劃過廉價的羊皮紙,幾乎是充滿愛意地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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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西弗勒斯:
他們終於允許我開始通信了。他們——我是說那些傲羅——一點也不肯幫忙。我隻希望他們這次能真的讓貓頭鷹寄出這封信,而不是直接扔掉,或者拿它練習火焰熊熊。我姑且認為寫給你(如果你能讀到這裡)會比寫給納西莎或德拉科寄出的可能性大。向他們轉達我的愛對你來說是否會成為一個巨大的不便呢?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應該繼續寫下去。他們不讓我施保護咒給信加上密封印鑒。我肯定他們會私自拆閱。
(如果確實如此,煩請傑金斯傲羅轉告廚師我更喜歡煮得沒有那麼硬的雞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再……新鮮一點。還有沒發黴的麵包。LM)
祝貴體安康。
你的朋友
盧修斯•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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