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緩然的詢問,麵無表情看不出來神色的變化。
太醫垂下了頭,抿著唇角道:“太後娘娘是突然動了肝火,才會人事不知。想來……應該馬上就能醒過來了。”
太醫的心下也是無奈,明明知曉太後是沒有暈厥的,可是現在,卻還是要硬著頭皮同皇上扯謊。
“想必是近日秋季幹燥,易動肝火。”皇上默然的念叨了一番,衝著鎖心吩咐道:“最近這屋子裏常通通風,若是不冷,便減兩個火盆。”
原本想讓皇上細細問起自己暈厥的細節,誰知皇上隻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這環境的事情,太後自然不甘心,於是故作虛弱的咳了咳嗓子:“咳咳……”
朦朦朧朧的睜開了雙眼,她抬起眼來望著身側的人,眼睛之中帶著些許的霧氣:“皇上……”
“母後,您定要養好身體。朕會讓太醫好生的照顧您,再給您開一些補藥。”皇上見太後清醒了過來,便輕聲的重複道。
太後卻是別開了眼,神色一瞬之間變得暗沉:“皇上,豫王和白氏成婚數日,都不曾來探望哀家,這本就不合體統!現如今,她白氏還出言不遜,忤逆於哀家,你怎麼坐視不理!”
皇上方才一直逃避話題,就是不想提及此事。那日殷無方麵帶著麵具於他的麵前,一字一句的傾吐著他對白離憂的愛慕,隻是為國祈福,擔憂豫王妃等到人老珠黃,所以方才會休妻。
自己自然自愧不如,賜了他們皇家大婚。
而後,他的左膀右臂攝政王又告知於他,朱火國是假借著歸降的名義,讓惶惶人心安定,從而出其不備,他險些被嚇得逃竄。
亦是豫王主動的提及了親征的事情,並叮囑他宮中可能有朱火國的眼線,萬萬不能將豫王親征的事情告知任何人。
豫王已經為這天下做了太多的事情,現如今……且不說白離憂甘心於豫王府之中守活寡是何等的真情實意,就算是白離憂當真出言不遜了,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懲治於她。
皇上撇了撇嘴唇,就此言說道:“朕會處理這件事的,母後您好好休息吧。”
太後顯然不滿意皇上的話,立刻反駁道:“哀家要現在就召見豫王和白氏入宮!”
“母後……”皇上眼看著太後為難自己,終是搖了搖頭,站起了身來道:“豫王妃的事情,朕會親自查清楚的。如若真的如母後說的那般,朕自然會懲治。”
“你……”太後將眼眸瞪得碩大,蒼白的臉色些許的可怖:“皇上!哀家是你的母親!你不相信哀家?相信那樣一個外人?”
“鎖心,服侍太後歇息!”皇上撂下了這樣一句話語,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太後殿之中。
望著皇上決絕的離開的身影,太後咬了咬牙,身體亦是顫栗。鎖心蹙著眉心望了太後極久,終是沒敢上前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