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之炆望著白離憂,輕聲詢問道。
白離憂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猜測原原本本的告知了蘇之炆:“隻是……如若她改變了心意,不願意再嫁到豫王府來的話,太後會不會如她的心願呢?”
二人皆陷入沉思之中,因為不論哪一種可能,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雪花一片一片的墜落而下,落在石頭之上,落在枯草之上,亦是落在了鄭婉月的額前。方才是為了讓豫王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所以方才沒有帶傘進去,而這一次,則是因為她慌亂的連同傘都已經忘卻。
“郡主、郡主……”身後的侍女匆促的跟上了鄭婉月的腳步,悄然的開口道:“郡主,您這樣淋著雪花,衣服都濕了,會生病的。”
“我生病……我生病又有什麼人在乎?”鄭婉月咬了咬牙,按耐住了自己心中翻湧的情緒,努力的不讓濕潤之意蔓延至自己的眼眶之中。
侍女素梅顯然被鄭婉月的模樣給嚇到了,趕忙的啟唇道:“郡主,您怎麼會這麼想呢?太後娘娘那麼疼愛郡主,定是會心疼公主的身體的!”
“太後太後!你的心裏亦是隻有太後,根本就不拿我當做主子!”鄭婉月突然厲然的開口訓斥著眼前的素梅。
素梅愣了愣,委屈的都快要掉下了眼淚來。
鄭婉月卻是沒有一丁點憐惜的樣子,迅速的就上了馬車之中。
馬車之外的人看出了鄭婉月心情不好,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婉月郡主,您現在要回宮中嗎?”
獨自處於了那馬車之中狹小的環境之內,鄭婉月終是沉浸下來了思緒,她沉默了一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眶之下的淚痕,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回宮,去太後那裏。”
太後宮中時時刻刻都彌漫著檀香的香味,因外麵下了雪的緣故,太後並沒有更換隆重的宮衣,而是喚了一個歌姬前來,配合著音樂舞曲,在這太後殿之中品茶。
音樂婉轉悠揚,眼前的歌姬將玉指放置在了麵前擺放著的古箏之上,小心翼翼的撩動著,果斷又輕盈,聲音似乎春日裏之中的泉水一般,叮咚叮咚,給這寒涼的冬季帶來了一分舒心。
可是正當太後極為滿意的合著眼眸欣賞著樂曲的時候,朱門之外卻是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
太後蹙了蹙眉,剛剛睜開了雙目,便聽聞見了身旁嬤嬤的稟告聲:“太後,婉約公主來了,要見太後娘娘您。”
“你沒有告訴她,哀家聽弦樂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嗎?”太後用手墊在自己的下巴之下,話語之中流露出了些許的埋怨之意。
那嬤嬤隻好垂下了頭,歉疚的解釋道:“婉月郡主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攔都攔不住,所以方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