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
我點頭，不客套地問他：“能否將這畫送給我？”
“自然沒問題，隻不過……”東齡側目看向我，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促狹，薄唇微微勾起，“我贈你一物，你也該回贈一禮才是。”
禮尚往來，理當如此，然而，我摸摸渾身上下，兩袖空空，實在沒有甚麼能做回禮的。我賠笑道：“那個，我今兒甚麼也沒帶，不如待我回了東海再挑一好物件回贈你？”我記得我房裏的那顆明珠就不錯，用來換一幅畫綽綽有餘。
黑眸閃了閃，東齡保持微笑朝我靠近，聲音有幾分縹緲：“無需如此麻煩。”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尚未來得及開口，這俊美無儔的臉便於眼前放大再放大，最後……他冰涼而軟綿的唇貼上了我的。
腦袋嗡的一聲響，先前的夢裏的場景浮現在腦海，胸口突突地跳，我這是，又在做夢麼？
可是，這感覺那麼真實。為了追尋更加真實的觸感，我試著動動嘴唇，奇跡般的，他的唇也跟著緩慢回應，與我唇舌交纏。前所未有的雀躍蔓延全身，我無法自控地與之繼續糾纏、廝磨，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東齡的唇比方才夢中要清甜，我很喜歡。
忽然門外不合時宜的話聲當頭飄過：“啟稟帝君，淵駿將軍有要事啟奏，請您移步明正殿。”
我連忙推開東齡，把燒紅的老臉別開，不敢看他。身為女子，我是否太不矜持。咳咳，雖然矜持二字與我無緣。
身後響起東齡一聲低笑，然後聽見他對門外道：“好，本君這就去。”
我這副模樣當真不好麵對東齡，正希望趕緊離開，恰好如願聽他說：“紅錦，你悶了便四處轉轉，我先去了。”
“哦。”我點頭。待腳步聲走遠，才回頭看向門口，舔舔嘴唇，上麵還殘有東齡身上清冷的氣息。春夢居然成了真，我一時歡喜得忘了形。
猶自沉浸在甜蜜當中時，門口又有人說話，這回卻是女子的聲音。“奴婢給姑娘請安。”
我抬眼望去，見一身穿鵝黃對襟襦裙的小宮娥站在門口，手裏捧著托盤，麵帶微笑，頗有本帝姬的貼身侍女秀秀的幾分風範。原來是先前在七陽殿門口碰到的那宮娥。我表現得平易近人，問道：“何事？”
小宮娥道：“帝君說姑娘未曾用晚膳，應當餓了，囑咐奴婢送晚飯來。”
唔，東齡當真是越來越貼心了。“進來罷。”我踱步到桌邊坐下，小宮娥將托盤擱下，膳食一一擺上桌。四菜一湯，色香味俱有，煞是精致。
之前在紫陽墟光顧著喝酒了，未曾進食多少，此刻的確是餓了。我一邊飲湯，一邊詢問乖巧候在一旁的小宮娥：“你叫什麼名字？”
她笑答：“奴婢名喚玉露。”
“玉露？”我輕笑，“好名字，那是否還有一宮娥叫做瓊漿？”
玉露讓我問得一怔，隨即低頭：“姑娘說笑了。”
我素來不跟不相熟之人多待，又隨便與玉露交談兩句，便吩咐她先退下了。吃飽喝足後，外麵的天色已黑。我從未在天上欣賞過夜景，今日來了正好出去瞧瞧。
“你喜歡？”
我點頭，不客套地問他：“能否將這畫送給我？”
“自然沒問題，隻不過……”東齡側目看向我，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促狹，薄唇微微勾起，“我贈你一物，你也該回贈一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