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那種憤怒和不敢以及痛苦,也才知道這種事別人勸是勸不聽的,隻有讓他自己完全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麵目,痛到了極致之後,才能放下曾經的執念,才能有機會看到別人的好。就像曾經為了毛翠柔瘋狂執著的他和現在和桂花細水長流的相處的他一樣。
大山是過來人,他能明白李永栓的種種心情,也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好兄弟最好的。可是,小柱子年紀還小,他沒有大山的這份經曆,也就少了他的那份定力,當他看著李永栓一個人又是吼又是叫的時候,立馬就要衝過去幫忙的。
小柱子一動,卻被大山給一把攔住了,他靜靜的等在了人群的後麵,靜靜的等著好兄弟完全徹底的發現了毛翠柔的真麵目,絕望和痛心之下跑了出去,他才拉著小柱子的胳膊一路跟了出來。
“好了,永栓兄弟,”大山一屁股坐了下去,就挨著李永栓坐在了地上,沉聲勸道,“是個男人總會碰上幾回糟心事的,咱們下回多張個心眼就是了。好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咱們不再想了,咱們回家。”
“大山哥,”李永栓嘶啞著嗓子抬起了頭來,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裏帶上了一絲愧疚,喃喃的說道,“我,我不是沒有聽到過一些你和,和毛翠柔的各種傳聞。可是,可是,她那時候對我那麼好,我就覺得那些傳聞不是真的,是有人看不慣她的好,亂傳的。都是我不好,我,我當時如果多張個心眼,多和大山哥你商量下,也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都怪我,……”
“話也不能這麼說,”大山用力的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回想著自己犯渾的日子,他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自嘲的說道,“這種事情都是當局者迷,當初我,我為了他也是能和人拚命的,把娘氣病了,氣的爹想把我趕出家門去,為了她的挑唆,我懷疑小石頭,我衝著妹妹們發脾氣,我當時比你還犯渾哪。”
“我娘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得氣病了不可,”李永栓臉上浮起了一片後怕,恨恨的說道,“大山哥,你說,你說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她怎麼能無恥成那樣?同樣是女人,你看藍少東,她,她……,哎,是我自己混蛋,是我自己混蛋啊,……”
李永栓說著,‘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混蛋,我有眼無珠,我白活了,我……”
李永栓說著再次左右開弓,懊悔的用力的打起了自己的耳光來,沒有幾下,他的臉上就腫了起來。
“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大山趕緊伸手攔住了李永栓自責,一疊聲的勸道,“兄弟,別這樣,別這樣,隻要咱們現在明白了,一切都還不算晚。你看我吧,當初也是犯渾,有眼無珠,看不清誰是真正的好女人,被那可惡的毛翠柔給騙了,卻聽信讒言,誤會了好女人,我當初是多麼的混啊。直到最近,我,我才發現好女人原來就在我身邊,……”
大山說著話,臉上的神情漸漸的柔和了下來,就好像他的好女人就在他身邊一樣,讓他感覺到日子過的踏實,感覺到有奔頭,她肯為了他做一切,他也肯為了他摒棄世俗的偏見。
小柱子有些懵懂的看著這樣子的大山,他有些理解了李永栓的懊悔,畢竟是雲芳姐姐那樣神仙一樣的人物,明明使用有機會娶回家去的,卻因為自己的有眼無珠兒錯過了,懊悔是正常的,如果是他小柱子有那樣的機會,卻偏偏被自己弄沒了,估計是死了的心都有的。
可是,大山哥哥這樣是為了什麼呢?他知道大山哥哥說的是桂花姐姐,他認為桂花姐姐雖然人也不錯,對大山哥哥也很體貼照顧,但是畢竟她的名聲不大好,而且還比大山哥哥大兩歲,大山哥哥為什麼還露出那樣一副陶醉又幸福的神情呢?
小柱子年紀小不懂大山的感情體驗,可是同樣經曆過毛翠柔這個女人的李永栓卻明白大山的感悟,他用力的反拍大山的肩膀,感慨的說道,“大山哥,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桂花姐確實是一個好女人,特別好的女人。大山哥你能遇到桂花姐,是你的福氣,咱們不在乎那些外人的說長道短,隻要你們兩人能幸福的在一起一輩子,那些不相關的閑言碎語理他們作甚?!”
“嗯,”大山用力的點頭,鄭重的說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的,我不會搭理別人怎麼說,桂花那個女人,我藍大山娶定了!”
就在大山和李永栓他們兄弟相互勸慰的時候,在他們看不到的一處牆角處,偷偷尋過來的桂花已經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