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剛才說不用換的人是誰,大丈夫一言既出十馬難追,怎麼到了他這兒翻臉比翻書都快。言行不一,口是心非。

盛時彥沒有揣摩到她的心思。他隻是發現她穿剛才的那套衣服熱得發汗,怕她生病,所以才特意親自去商場裏轉了一圈。

“不穿?”

她不穿他就派人去退了,免得浪費。

詢問間,盛時彥也不等唐羨的回答,提起衣服就又要走。

“喂!”

唐羨眼疾手快,一把按了下來。還不能給她點思考的時間嗎?

“穿!”

他買都買了,她幹嘛不穿。他跟她關係甩得那麼幹淨,她不換,那丟的還不都是她自己的人?盛時彥目光放柔,把手裏的東西交還給她,唐羨把衣服抱回懷裏,坐在沙發上,又一個挨一個地打開看看,“沒鞋子嗎?”

他媽給她的這雙鞋才是真正的駭人,這年頭,複古風格也沒有這個穿搭啊。

盛時彥點了點頭,他再去買。

“你穿二十……”

“哎……”

他話剛說到一半兒,瞬間又被唐羨攔了下來。她轉了轉眼睛,勾了下鞋幫,將鞋底舉過頭頂麵朝著他。鞋子號碼這種事大家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沒必要非得說出來,戳人痛處吧。

“嗯。”

盛時彥忍了下笑。他大概是猜到她不讓他說出來的原因了。“你個子高,號碼大點很正常。”

他安慰似的跟她說話,唐羨倉促地將腳縮在了寬鬆的褲筒裏,別過了臉,悶頭不語。

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跟她說她個子高,二十厘米的差距,一點信服力都沒有的好不好。

柔軟的沙發上縮著個人,唐羨的神情是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盛時彥也沒有糾結,他站在她麵前,略略含下腰,“想要什麼顏色?”

“白色。”

唐羨的鞋子大多是深色的,不過在脫口而出的前一秒,她想起了他辦公桌上的那件婚紗照。

——純白的顏色,幹淨聖潔,好像也還不錯。

“嗯。”盛時彥輕輕頷首,扶著膝蓋,站直了身。可下一秒,他剛與她拉開距離,便見得她兩隻手頓時環抱住自己的肩膀,警惕性的動作顯露出幾分可愛。“等我。”他笑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走了。

“……”

頭發都被他揉亂了,唐羨眼見著盛時彥走遠,直到人完全消失不見,放心大膽地吐了下舌。

讓他去買鞋就是想故意支開他的。這麼一大堆衣服,她到洗手間換可不方便,把人都支開,她一個霸占他的辦公室,寬敞清淨,何樂不為啊。而之所以沒有明說,則是應了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盛時彥算計過她太多次,每次都搞得她防不勝防,這一次讓他上了她的當,彼此之間有來有往,很公平的嘛。

唐羨得意地穿好鞋子,跑到門口,動作利落地鎖上了門,她又轉了一圈,把他辦公室的百葉窗通通落下,空間裏的光線在刹那間變得昏暗,隻隱隱透光,露出一絲絲細密的光線。

唐羨確定沒人偷窺,才利落幹脆地脫下了上衣。黑色的高領毛衣下,乳白的大片肌膚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傲人的雙鋒高聳凸起,深陷的溝縫被擠得細長,香豔的畫麵,引人垂涎欲滴。

盛時悠不是羨慕她胸大嗎,她實話說是因為青春期的時候吃胖了,後來節食運動減掉了十多斤,不過幸運的是瘦了四肢卻沒瘦胸,女人嘛,有的時候還是要拚點運氣的,要胸還是要腿或許一直都是個世紀性的難題,不過這在她看來這就跟美術設計是一樣的,前期成本不積攢,後期想補是補不上的。當然了,很多事情都是同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