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染摸摸鼻子,心裏暗咐,一人好撲,二人合謀,便長了勢頭,若是他日,一個二個三個四個都聯合起來,淩雲染搖搖腦袋,後怕的滅了念頭,抬腿而去,找落了單的冷月辰。
“辰兒,跟我上街去,這些日子悶壞了罷”,淩雲染走到房門時,就見到冷月辰正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發呆,她向來闖蕩江湖慣了,如今閑下來,除了偶爾陪淩傲天練武,彈琴作樂,日子倒確實無趣。
“嗯,走罷”,冷月辰對著銅鏡把發髻撫的服帖些,稍微收拾了下,從櫃中取了幾個瓶瓶罐罐放進懷裏,就要跟著淩雲染出門。
“你拿的何物?”,淩雲染看著她懷裏和袖子鼓鼓的物事,開口問道,“出門必備的美人醉,十步倒,斷魂散,還有金創藥,今日有你在,帶的少些”,冷月辰低頭數著,淩雲染聽的冷汗直流,敢情一個也不好對付。“呃,走了,走了”,淩雲染牽著冷月辰往外走去。
二人先去了熔金坊,淩雲染視察著出爐的兵器,從天山和風家帶回來的礦石,極大提升了兵器的品質,讓她甚為滿意。
“喏,這些都是淩家的鋪子,脂粉鋪、製衣鋪、賭坊、天香樓,今後便都是淩夫人的了”,淩雲染抬起手指,一一指給冷月辰看,“淩夫人?”,冷月辰怔了怔,疑惑地問道,
“嫁給我,不就是淩夫人麼?”,淩雲染嬉皮笑臉的說道,冷月辰俏臉一紅,捏著她的耳朵,說,“我看怕不止一位淩夫人罷”,
“輕點,輕點..”,淩雲染邊躲閃著,邊說道,“缺些什麼在鋪子隻管拿便是。那花滿樓如今也是淩家的了,不過你不許再去”,冷月辰手頓了頓,鬆開她的耳朵,徑直往前走去,“生氣了?”,淩雲染隻是怕她去了從前的青樓,會惹是非上身,卻沒料到她生氣了,連忙跟了過去,“去天香樓”,冷月辰扔下一句話,不理淩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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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天香樓,眼尖的店小二見的東家來了,慌忙迎了上來,備了二樓上座,“不必去雅間,在大堂便可”,淩雲染吩咐道,小二帶著兩人在二樓落座,可以看到樓下的熙攘賓客。
“且說當日,斬獸宴上,那慕名而來的女子,雖則淪落青樓,可畢竟與十三王爺曾有過露水姻緣,心念著故人之情,殊不知,十三王爺竟翻臉不認情,忘了舊愛,卻看上了別人家的女子...”,一個說書人站在堂中,口沫橫飛的說著,周圍的客人聽得津津有味,
“可他看上的女子卻不是別人,正是這天香樓的當家,朝中兩朝重臣的淩家獨苗,淩雲染帶去的女子..”,眾人喧嘩起來,竊竊私語,“十三王爺不顧舊愛,卻橫刀奪愛,不妥不妥”,“原本為朝效力的斬獸宴,卻成了風花雪月的戲鬧,可笑”。
“那說書人是你雇的對麼”,冷月辰美目顧盼的看了淩雲染一眼,問道,“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可管不了”,淩雲染無辜的說道,推了幾碟點心到冷月辰眼前,討好地說,“不生氣了?”,“哼”,冷月辰嬌哼一聲,偏過頭,聽的旁人議論。
經過這些日子添油加醋的渲染,全京城都傳遍十三王爺的風流韻事,演繹成了數個版本,甚至作了折子戲,成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事,最後都傳到皇上那裏去了。
朝中自是有些剛正不阿的大臣,譬如淩傲天,向皇上參了一本斬獸宴的荒唐事,不過皇帝倒是沒有責難十三王,輕描淡寫帶了過去。
其實私下,皇帝暗自欣喜,此番鬧劇下,可以看出十三王爺與淩雲染早結下梁子,勢同水火,而沈從文一怒之下推拒與十三王爺的婚事,二人結盟不成,朝中勢力割據,相互製衡,自是皇帝最樂於看到的事。
“你剛來京城,可有所不知,聽說那鬼影羅刹連青龍軍都抓不住,詭異嚇人,夜裏千萬不要出門”,旁邊桌子的人悄聲說道,淩雲染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如今京中熱議之事,不外乎是斬獸宴的風流韻事,和鬧的沸沸揚揚的吸人精血的黑影,京中人稱為鬼影羅刹,行蹤飄渺,見血而現,嗜血而去,讓京城終日惶惶不安。
“那怪物竟跟到京城來了,不除去它,心裏難安”,淩雲染聽完旁邊的對話,眉頭緊蹙,她覺得那黑影是個潛在的威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攻之。
“可那日你說此人是至尊高手,要除掉,談何容易”,冷月辰替她斟了茶,說道,一縷青絲滑落到她額前,添了幾分柔媚,淩雲染抬手替她綰到耳後,順手揉捏著她小巧白嫩的耳朵,“別鬧..”,冷月辰躲開了她的手,被揉過的耳垂發紅。
“總有辦法製住那怪物,你還去鋪子裏看看麼?街上好似沒有府中好玩?”,淩雲染撐著下巴,小手扯著她鬢邊一縷青絲,在手裏把玩著,嘴角扯著笑意,狡黠的眸子溜溜轉著。
冷月辰抿了下唇,臉皮發紅,指節輕敲著桌案,不答話,“走了,回府”,淩雲染站起身,伸手想牽她,“不要,我還要去脂粉鋪”,冷月辰別扭地紅著臉甩開她的手,“一天到晚就沒想些正事”。
淩雲染起身,站在桌前,後背擋住了旁人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