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巰雙眸通紅,銀牙一咬,口中噴出血,晶瑩的血珠噴濺在空中,妖冶的血霧中,她緩緩吐出四個字,“天、山、神、祭!”。

突然之間,天色大變,湛藍的天空裏翻湧著滾滾烏雲,仿似一方黑幕籠罩在無淵上空,詭異而懾人,遠處驚雷滾滾,狂風大作,大有山崩地裂之勢,獸群不安地騷動起來,彼此踩踏,碾壓,爭先恐後地四處逃散。

如墨的黑色中,隻有一處光亮,微弱卻似一把破開黑霧的利劍,在光亮的中心,及腰的長發立在空中,鳳青巰仰著頭,雙眼微閉,四肢往後,體□□出一柱光芒,浮在半空,詭異無比,“鳳兒!快走!別管我!”,鳳青巰定是用了何種秘術,淩雲染擔憂喝道,虎王停住往淩雲染衝去的身形,不可置信的轉頭望向鳳青巰。

稀奇古怪的符號從鳳青巰口中緩緩念出,天地無光,日月昏暗,大地震動,竟有山崩地裂、驚天動地之勢,“快停下來!”,鶴王神色大驚,揮出一掌,想要阻斷鳳青巰,卻被光柱反彈,他後退數步,吐了口血,臉上肅穆而凝重。

一棵參天大樹緩緩倒下,第二棵,第三棵...無數的樹木倒下,在振聾發聵的聲響中,以鳳青巰為中心,大地如撕破的衣帛般,撕裂了幾道縫隙,蔓延開去,樹木倒塌,沙石漫天,群獸奔走,一時間,天昏地暗,恍如末世。

咕嚕咕嚕,從那地縫裏冒出了些聲音,竟是徐徐清水泉眼裏溢出,流淌出地縫,鶴王比地裂之時更為震驚,喃喃道,“無淵生澤,無淵生澤,竟應了那人所說!”。

鳳青巰閉著雙眼,雙臂看似胡亂卻有節奏地揮舞,從地縫中源源不斷滲出的清水,躍入天際,圍繞在鳳青巰的兩臂間,水勢變緩,凝成了淺藍色的冰箭,齊齊對準了鶴王和虎王。

“去!”,鳳青巰一聲清斥,萬千簇的冰龍箭如脫弦的箭飛射而去。

虎王和鶴王躲無可躲,渾身真氣大盛,拚盡全身力氣抵擋,勁風擦過,冰箭掠來,無數的冰箭擦過了二人的臉頰、脖子、頭發和身體,鶴王的發絲斷了幾簇,虎王的胡子截去一半,臉上擦破了皮,流著血,衣衫鑿的千瘡百孔,

“住手!我放你等離去!再不追究!”,鶴王高聲喝道,臉色凝重的對付著仿佛無窮無盡的冰箭陣,鳳青巰恍若未聞,通紅的眸子開始發白,連同嘴唇、肌膚,開始發白到透明,身形微顫起來。

“鳳兒,快住手!”,淩雲染拚命往鳳青巰躍了過去,眼眶泛淚,鳳青巰聽到淩雲染的聲音,突然睜開雙眼,往淩雲染眷念的望了一眼,雙臂無力地垂下,身形陡然下墜,及到半空時,化作了白狐的真身,落入了及時趕到的淩雲染懷裏。

“鳳兒!鳳兒!”,淩雲染慌忙低頭查視小狐狸,見它緊閉雙眼,氣息輕淺,忙的附耳而去,聽得它微弱的心跳聲。

抬起頭的白皙小臉猙獰似冥殿修羅,殺意騰騰地望著鶴王和虎王,那二人應付完萬箭齊發的冰箭陣後,氣喘籲籲的站在一側,衣衫破碎,臉上、腿上都是血跡,看來是吃了不少苦頭。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突然,從密林深處,傳來陣陣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一道道湛藍的光柱衝天而起,隻貫雲霄,層層氣浪撲麵而來,正在逃跑的群獸聽到動靜,同時止住身體,轉身望了望那頭,發瘋般的,往深處奔去,嚎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