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她拒絕了。
來到6156開門進去,還沒來得及轉身,後麵“撲通”一聲,她倚著門背摔倒在地,整個左臂全是鮮血,無疑是高空逃生時中了彈。
我跑過去扶她,這回她沒有抗拒,軟軟的身體全都倚在我肩上,挨到沙發前躺下,喘了幾口氣道:“廚房……右上方櫃裏有,有急救包,拿來……”
小楊隻關心膠囊的事,蹲在她身邊問:“剛才那顆藥沒事吧?你是嚇唬我們的,對不對?”
她懶得理他,閉上眼一言不發,等我遞過急救包才勉強坐正身體,讓小楊去做晚飯,然後躊躇片刻道:“替我把外衣脫了。”
我剛伸出手,她卻往後一縮,厲聲道:“就脫外衣,不準有非分之想!”
我苦笑:“我是有婦之夫,不敢亂來的。”
小心翼翼脫掉外衣,裏麵內衣也被鮮血染得通紅,她不肯我再碰,用剪刀剪開左臂部分衣服,露出血淋淋的槍傷。
“轉過去!”她命令道。
我知道她想自己取出彈片,雖有些好奇也不忍再看,依言轉身無聊地看著牆上的掛鍾。
一分鍾、三分鍾、五分鍾……
背後傳來粗重的呼吸和明顯壓抑的喘息聲,還有手術刀、止血鉗等醫用器械發出的清脆聲,我的心始終高高懸著,不僅為了吞下去的膠囊,還有——某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感覺。
不知何時客廳突然安靜下來,我不知她在幹什麼,不敢輕易掉頭,小楊從廚房探出頭瞟了一眼,失聲道:“啊,她昏過去了!”
她斜著躺在沙發上,蒙麵巾揭掉一半,臉色慘白如紙,眉目中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肩上傷口已用繃帶紮好,地上、沙發邊到處是血跡,可能是失血過多加劇疼痛引起昏迷。
小楊緊張兮兮道:“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我瞪他一眼:“虧你說得出口,鬼知道那顆膠囊含有什麼成分,再說她是德文員工,卻跑到諾貝伊頓偷東西,然後乘我們的車逃離現場,身為德文董事長,我撇得清嗎?”
“這倒是……大家會認為你跟她裏應外合……”
“麻煩,自從這臭丫頭進了德文我就麻煩,好像甩不脫似的。”
“不如把真相告訴肖總。”
“他能相信?還不是一句話,拿出證據。我有什麼證據?總不至於把胃裏的膠囊掏給他看吧。”
“不過……”小楊看著她目光閃爍不定,“或許她已從諾貝伊頓偷到點什麼……”
我眼睛一亮:“不錯,趁她昏迷搜搜看。”
“我來。”小楊挽起袖子。
我將他推到一邊:“走開,這麼重要的事當然我親自動手。”
他嘀咕道:“什麼重要,還不是想趁機揩油。”
我一本正經道:“說對了,我就是防止你揩油。”
說著伸向她懷裏,驀地冷風掠起,冰冷的槍口頂在我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