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3)

蘇卻抱著一卷畫走進了長廊。

秦王和秦慕棠都轉頭去看他,秦王的目光有些深邃。秦慕棠突然有些不快,擋住了秦王的視線,將蘇卻摟緊了懷中。

“下雨了,躲在那涼亭中作甚!”秦慕棠惡聲惡氣道。

蘇卻笑了笑,臉上閃過一絲頑皮:“雨中風景甚好,哪像你這般不解風情!”

看著那二人笑罵著離去,緊握的手卻一直未曾鬆開,秦王站在原地,發著呆。

以往秦王從未記得他的生日,所以從未辦過,奶娘死了之後,甚至連長壽麵都無人替他煮了。每到那一日,秦慕棠總會去看他的母親,發著呆便過了一天。

二十弱冠,秦慕棠二十歲的生辰,這一次秦王府卻決定大辦了一場。當秦王在沈氏那裏提起的時候,沈氏的臉色當場變了。

“王爺,慕歆在外麵受苦,還辦什麼生辰!”秦慕歆被流放,秦王一點情都沒有求,沈氏自然怨恨,所以此時語氣便衝了些。以秦王和皇帝的關係,若是秦王肯求情,那麼秦慕歆肯定不至於被流放。

“夫人!慕棠是這秦王府的嫡長子,將來繼承王位之人,這生辰都不能辦了!罷了,既然夫人身體不適,這事也不必教給夫人了,管家,你去辦!”

秦王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沈氏這才回神,見著秦王的身影已經走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轉眼便到了秦慕棠生辰的日子,而沈氏一直稱病,這生辰之日也沒有出現。秦王一身黑色蟒袍,早早便坐在那處,便說明了對此事的重視。

賓客依次來到,都是堆著笑祝賀著。往日裏,他們來參加的都是秦家二公子或大小姐的生辰,秦慕棠雖是嫡長子,卻不受寵。那時眾人都猜測著,這秦慕棠嫡長子的位置還能坐多久。然而風水輪流轉,秦二公子被流放,秦府大辦大公子的生辰,而往日裏春風得意的側王妃則不見了蹤影。

其中不開心的莫過於太尉沈慶允了。沈氏是他的妹妹,秦王的兒子也要喚他一聲舅舅,兩家即使明爭暗鬥,但是因著這姻親關係,情分在,也不可輕易撕破臉,而現在卻成了這般局麵。沈慶允心中不快,但是畢竟是識大局的,還是備了一份大禮,笑著來賀了喜。

秦慕棠緊緊挨著秦王坐著,都是冷著臉,但是氣勢卻十分相近。

“秦王果然虎父無犬子!”

“恭賀秦王!恭賀秦大公子!”

恭賀聲此起彼伏,秦氏父子一直禮貌地回應著。賓客盡歡,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賓客也逐漸離去了。

此時蘇卻才湊了過來,遞給了秦慕棠一卷紙:“壽禮。”

秦慕棠看著那卷紙,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蘇卻笑著道。

秦慕棠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卷畫。雨中風景,朦朧之中帶著一股溫馨,而那畫中的主人卻是秦慕棠,細細勾畫,栩栩如生,每一筆每一劃都似代入了感情,可見作畫之人的深情。

秦慕棠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這在秦慕棠看來便是最熾烈的表白,秦慕棠幾乎有些羞怯地看了蘇卻一眼:“這是你畫的嗎?”

“除了本大師,又有何人能有這等手藝!”蘇卻得意道。

秦慕棠的喉結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最後也隻喊出了‘蘇卻’二字。

秦王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畫上,最後落在畫上角的蠅頭小楷上,眼神猛地瑟縮了一下,聲音有些顫唞道:“阿卻,這是你寫的?”

蘇卻點了點頭:“我的字是娘親一筆一畫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