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歡顏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灑下一方溫暖的明亮。
葉歡顏微微動了下身子,到處都是被碾過的痛,痛得讓自己分不清它們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她咬著牙撐起身,床單滑落,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全是青紫瘀痕。
他每次要她都是這樣狠,沒有一絲憐憫,像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她,這就是逼走夏若影的代價!這就是他不愛的表現!
浴室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傅薄言高大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看到葉歡顏,他微微愣了下,隨即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出口的話更帶著譏誚,“怎麼,葉大小姐,昨晚我還沒滿足你嗎?”
如此直白的話,說出來隻為羞辱她!
葉歡顏拉起床單遮住自己,低頭不去看傅薄言的臉,傅薄言冷哼了一聲,走到衣櫥前,挑了幾件衣服,一陣窸窣的聲音,很快就穿戴好了,那個英俊不凡的傅薄言,瞬間站在葉歡顏的麵前。
“晚上,是葉氏的周年會……”其實她更想說,今晚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葉歡顏再次抬頭,看向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你一定要去啊!”
幾乎是哀求的聲音,她怕他會像去年那樣失約,卻帶著當紅女星在酒店裏廝混,還被娛樂小報拍到,結果鬧得沸沸揚揚,為此父親氣得差點住院。
“今晚媽說要帶念念一起去,他好久沒有看到爸爸了,你……”下麵的話她不知該怎麼說,因為傅薄言不喜歡念念,因為恨她,他連帶著他們的兒子也恨上了。
念念五歲了,卻從來沒有被他抱過一次,他也不對孩子笑,不管葉歡顏怎麼哀求,他隻會冷漠的嗬斥他,比對下人還要凶狠,更多時候,他對念念視而不見。
孩子的心多麼敏感,念念從小就知道爸爸不喜歡自己,小小的人乖巧懂事,卻也沒有其他男孩的天真和頑皮,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念念,懂事得讓人心疼。
“爸爸?”傅薄言打著領帶的手指頓了下,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女人,從嘴裏嗬笑一聲,“葉歡顏,你還真是恬不知恥到一定境界了!”
傅薄言飛快地打好領帶,他慢慢走到葉歡顏的麵前,高大的身影俯下來,在葉歡顏的頭頂罩下一片冷意,“你說誰是他爸爸?他是什麼你不懂嗎?”
“傅薄言,他是你兒子!”葉歡顏渾身開始顫抖,麵對傅薄言臉上的譏諷,她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隻是那樣的話,比什麼利刃都傷人,她拚命地搖頭,想要辯解,可是傅薄言卻一下打斷她。
“不,他不是我兒子,你知道的,他是——”傅薄言抬手按在葉歡顏的唇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著葉歡顏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下去,他覺得還不夠,薄唇中又冷冷吐出兩個字,“野種!”
野種——
葉歡顏的胸腔像要炸開一樣,那痛似乎已經不是從心底冒出來的,而是整個胸腔都在疼,撕裂的疼。
他說念念是野種,他居然說他們的兒子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