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昊拿出蒜頭走到案板上用刀按扁了它們，然後邊剝皮邊問道：“怎麼了？看你興致不高啊。”
“不止興致不高，還心累。”
肖武昊皺眉：“怎麼？”
“那個陳警官前幾天來了，還說過完年帶光軍查DNA。”
肖武昊的手一頓：“這是找到親生父母了？”
“八九不離十吧。”肖之初用袖口擦了一下臉上被濺的水。
“你是舍不得？”肖武昊道，“光軍有親人這是好事……”
“我知道，我會把光軍送回去的。”
他說完廚房一片安靜，肖武昊②
“那萬一他們讓光軍帶著肖煙茹和孩子一起回去呢？”肖武昊啪的一聲把蒜頭拍到砧板上，“肖之初你告訴我，你把光軍當什麼了？是你的附屬品還是陪你鬧的玩具？”
“我……把他當家人。”
“家人？”肖武昊嘴裏發出“哧”的聲音，“你可拉倒吧，人光軍有家人，你頂多就算收留他的好心人！”
肖之初頭越來越低，他腦袋和心髒都像蒙了層東西，整個人都處在懵懵的狀態。
“之初啊，”肖武昊的聲音低了一點，“你不能自私知道嗎？你這樣別說我瞧不起你，哪天光軍知道了他也會瞧不起你的。你想要光軍留下來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假如他真的不想走誰會讓他走呢？你到底是不信他還是不信你自己？”
“我不信自己，”肖之初抬起頭望著肖武昊，“我怕他們都走了。”
“他們？誰？”
“爸爸，媽媽，奶奶，我怕光軍也走了。”
“……哎。”
誰說光軍從小流浪沒有安全感呢，其實最沒有安全感的都是肖之初了吧。
肖武昊看著肖之初通紅著眼睛卻忍著不落淚的樣子有些惆悵：“陳警官不也說了過完年再來嗎？不如過完年你跟他說帶著光軍提前去那個地方瞧瞧，先看看那家人的情況，不管好不好，你都得對光軍誠實，因為誠實是兩個相愛的人最起碼的尊重和信任。你喜歡光軍，光軍也喜歡你，都這樣了，我想肯定也沒什麼能阻擋你們。”
此時的肖武昊就像一個大哥哥，他教了肖之初一些最淺顯卻不被別人看重的東西，這些東西看起來不是那麼重要，但會在一些時候進入你的內心。
終於想明白一點的肖之初很感激肖武昊今天的勸告，他都有點感謝帶他回來的馮寧了。
“好，我不會一意孤行了，陳警官一來我就和他說。”
“好，”肖武昊笑起來，“你快去陪光軍吧，我來做飯。”
“我幫忙……”
“不用，”肖武昊打斷他，“你隻會添亂，快去吧。”
“欸。”肖之初答應著出了門。
誰也不知道在肖之初出門的時候肖武昊的眼淚就下來了，他如馮寧所說的那樣感性和淚點低。
肖武昊用帶有蒜味的手擦了一下眼睛，他抽了一下鼻子暗暗想著：我存在感低好歹還有父母，之初這麼多年都一個人撐著，他舍不得光軍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我是不是說錯了？”肖武昊自言自語道，“好像沒有，我第一次對人凶哎。”
過了兩分鍾，“嘿嘿，還覺得自己有點小帥呢。”
又過了兩分鍾，“嚶，眼睛好辣。”
肖之初到房間就看到光軍撅著屁股在拿床底下的東西，他走過去拍拍他圓圓的臀：“幹什麼呢？”
“掉進去了，”光軍把頭伸出來，“小黑掉進去了。”
“哪呢？我看看，”肖之初跪在地上也把頭伸進去，“小黑？小黑？不在啊。”
“在的，我看到它進去了。”光軍又進來了。
“真沒有，”肖之初昨天剛弄的床底，所以底下還算幹淨，不過兩個人一起進去有點擠，於是他推推光軍的腦袋，“好了，出去吧，它指不定到哪兒玩了。”
光軍唔了一聲動了動腦袋，就在肖之初以為他出去的時候光軍突然趴到他的背上，隻聽“咚”的脆響，光軍哼唧起來。
“撞到頭了？”肖之初艱難的轉個身讓光軍趴在自己胸口，摸摸他還沒起來的包包心疼的罵道，“不是讓你出去嗎？你跑進來幹嘛？”
光軍仍然哼哼唧唧的，他趴在肖之初身上讓他揉頭，等痛感消失還是沒出去。
光軍微微往上又移了移，當和肖之初腦袋齊平的時候，吧唧一下親在肖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