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燦目流輝,鶯聲驚少俠 小樓試藝,神尼話江湖
巢湖位居安徽省的中央,風景優美,旎旖萬千,廣闊無邊的湖麵,帆影點點,碧波粼粼,數個清的漁舟,撩不盡的湖浪,永遠不停地飄駛起伏,忙碌著大自然賦於它們的天職。
無際湖波中,矗立著一座似島非島的孤山——姥山。它彷佛一枚青螺,置放在水晶盤中,讓萬頃湖水環托永遠不變也不動。
姥山,峰矗半天,林木蔥龍,除了日午當空的短暫時候外,全是雲橫霧湧,極少開朗。聳天叢林的籠罩下,勁列的山風,“呼呼”作響,不斷吹出慘厲的號聲,更把這一座姥山頂峰,變與世隔絕,陰森絕境。可是,在峰頂的一片幽沽,卻有一片十畝盆地,為造物者所憐憫,脫出這一片陰森絕境?另成世外桃源。
這世外桃源裏,有一座以翠竹建成的三層樓閣,背倚孤峰麵臨這片盆地。孤峰上,一條百丈銀蟒,淩空倒掛,“隆隆”作響,玉濺珠噴,不知注到何處?恰好為竹樓織成一道銀瀑飛簾。盆地上,自然長出瑤草琪花,不分季節的迎風飄出陣陣悠悠醉人的清香。
就在竹樓頂層,飛瀑煩流之處,一塊凸岩上,負手凝佇著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生得麵如冠玉,俊眉入鬢,鼻加懸膽,目如朗星,豐神秀逸,宛加玉樹臨風,謫仙降世,端的超塵絕世。
他望著白練飛瀑,感慨的歎了口氣,覺得人生就像飛瀑傾流般的捷速,瞬息即逝。想到九年來,不懂武功的師父——慧靜大師,不顧幸勞的以師伯臨終前記述下來的武功,教傳給自己,希望自己負起昆侖派的興亡重擔。然而,十年後的今天,師父病逝,自己對本派至高絕學,佛門先天“玄幽禪功”,還未能登峰造極,爐火純青,怎能下山呢?
可是,師父雖不諳武功,卻精於先天易數之學,臨逝前曾慎重的指定,吩咐自己明日下山,無論先天“玄幽禪功”是否練成,亦不能絲毫耽誤,敢情師父算出什麼玄機,非這般成行不可。
想到這裏,倏的轉身緩步走下凸岩,繞過竹樓,行列樓前盆地,欣賞大自然的花草,眉宇間,不知不覺的顯出依依不舍的神態。
不久,夕陽西墜,夜暮已臨。他走進竹樓的大廳,舉目望著神桌上的兩麵畫相,跪禱道:“弟子白斌,拜見師父、師伯,白斌奉命遠行,但願兩位老人家能在天此護。”說完,連拜三禮,這才回房整理行裝,練了一會兒先天“玄幽禪功”,休息養神。
一夜時光,匆匆溜過。翌日朝陽東升,金光萬道,白斌提起包袱打扮成遊學書生背著二十年前,他師伯所用之昆侖派至寶——“伽藍劍”,展開“淩空虛渡”的上乘輕功,穿越姥山陰森絕境,朝山麓落去。
白斌一身武學,除先天“玄幽禪功”外,都已登峰造極。眨眼工夫,已抵山麓湖邊,但見旭日普照下的萬頃碧水,彩光波影,映日生輝,端的瑰麗無比,不覺連我俱忘,如醉如癡。
驀地,一陣銀鈴輕笑,接著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道:“師姊,你看那書生被湖麵景色,迷得亡魂失魄,他還不知背後的姥山還要美呢!”
隨著“噫!”的一聲,清脆嬌聲道:“師妹,你想他是怎麼來的?怎不見有船——”
白斌在如醉加癡中,突然驚醒過來。那一聲“噫”的驚訝聲,似電傳心,立刻心兒猛跳,又甜蜜,又喜悅。
他驟然抬起頭來,一雙星目隨聲望去。但見扁舟一葉,破浪疾馳,舟上坐著兩位姑娘,以衣色來分,正是一白一青。白衣姑娘正看著白斌,此刻卻不知是羞,抑是正好側目垂頸,自然的避開了白斌的眼波。
這時,輕舟漸近,卻聽青衣姑娘答道:“人家敢情是由峰上下來,怎會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