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對方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輕聲道:“大半夜的怎麼叫的這麼慘,你做了惡夢?”

尚雲清禾卻是一句話也沒說,伸手將他一把抱在懷裏,緊緊的,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裏。

原來這一切都是夢,太好了,是夢,阿卿還是他的,一直是他的。可是那夢卻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掐了自己一下,竟然那麼疼,真實到他看到阿卿在別人懷裏他心裏滴血的聲音都能聽到。

宋棐卿被他抱的喘不過氣,抬手想推開他,卻想起他手臂有傷不敢用力,隻好蒙在他懷裏輕聲歎道:“你什麼時候這樣患得患失了?”

尚雲清禾隻是抱著他,嘴裏回道:“我一直都是這樣,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幾乎每天都會夢到你,可那個時候我夢到的你,都是跟我在一起,我們很快樂,可是剛才……”

他突然抓著對方的肩膀,焦急的道:“阿卿,不要離開我,不要趕我走。”

宋棐卿感覺到他的力氣很大,皺了皺眉道:“小心你的手,你手上的傷還沒痊愈,雖然九天大仙給了你治療的方法,但現在還未痊愈……”

尚雲清禾搖了搖頭,說道:“這不重要,你說,你不會離開我,不會喜歡上別人,你隻喜歡我,你說。”

宋棐卿看著他滿身是汗的樣子,知道他沒有從惡夢中清醒,但看著他那焦急的樣子,心中竟生出一股苦澀,他是多麼驕傲的人,因為手臂受傷,竟也自暴自棄起來,好幾次他都看到他自己一個人坐在魚池邊,卻隻是看著自己的手,一直發呆。

宋棐卿伸手覆上他的臉頰,溫聲道:“清禾,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喜歡上別人,我們,已經有了源深,我們一家人,會很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我會經營好我的農莊,你呢?會慢慢好起來,然後給這裏的每個人看病。我們還會抽出時間,每天陪著源深學習,玩耍,我們會一起看著他長大、娶妻、生子,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一起走,我怎麼會離開你,怎麼會趕你走呢?你真傻,真傻。”

尚雲清禾靜靜的聽著,對方的眼睛是那麼的閃爍,在漆黑的夜裏就想兩顆閃耀的珍珠,那樣的讓他安心,原來他從不曾失去什麼?原來都是他在自暴自棄。

他伸手輕輕攬他入懷,嘴唇顫唞著道:“對,我們一家人會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過,我會幫著你打理農莊,你會幫著我給這裏的每一個人看病,我們不但要看著源深娶妻生子,還會看著他子孫滿堂,我們享受天倫之樂。”

宋棐卿靜靜的聽著,伸手回抱,漆黑的夜裏,他輕輕的閉上眼睛,甜蜜一笑。

自從尚雲清禾解開心結,他治病的興致也積極起來,一邊做著康複,一邊還陪著宋棐卿一起算賬,打理莊子內外事宜,還堅持每晚陪著源深溫習功課。

套用秦哥的話就是,“小少爺的房間現在他是沒福分進去了,沒晚都能看到三個人影擠在一處,房間裏還時常傳出嬉笑的聲音。唉,看到我都想趕緊成家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當金環告知清風茶莊的舒老板要宴請宋棐卿時,尚雲清禾二話沒說直接應承了下來,剛巧那日源深說是先生希望家長去一趟私塾,宋棐卿關心兒子,便將事情推給了尚雲清禾。

尚雲清禾做族長那幾年對付酒鬼的花樣倒是學了一些,看到大腹便便一臉祥和的捧著就被衝他笑的舒老板,便知道對方是要灌他酒,他抬手接過,卻是道:“聽聞舒老板與阿卿向來合作愉快,今日晚輩能得見舒老板,也是榮幸之至,晚輩敬您。”

接著便將酒杯原樣推給了對方,舒老板是個酒鬼,見對方把救推給他,也未多想,接了便一幹而盡,尚雲清禾微微一笑,將酒杯接過滿上又道:“舒老板,小輩不才,以前在尚雲府學過些醫術,若是舒老板不嫌棄,晚輩今後可負責府上家人的頭疼腦熱,您看可否?”

舒老板一聽笑的更開心,自然答道:“如此真實再好不過,那麼……”這剛要權對方喝一杯,那邊尚雲清禾接著便道:“那麼就謝過舒老板,舒老板請受小輩以酒謝之。”說著舉著酒杯又送到對方麵前。

舒老板看到滿滿的酒杯,伸手指了指尚雲清禾,笑道:“好,幹。”

這樣一來一回,每次舒老板都想找借口勸酒,可對方總是有各種理由將酒杯推回去,到最後擅酒的酒鬼給灌的東倒西歪的回去了。

等到宋棐卿抱著源深急匆匆回來的時候,看到尚雲清禾正端著一盞茶往嘴裏送,不覺奇怪,連孩子都忘記放下,就這麼走到尚雲清禾身邊,問道:“你怎麼沒事?”

尚雲清禾看著宋棐卿,又看了兒子一眼,兩人眨了眨眼,都看著宋棐卿道:“我就是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