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跑去,哪怕隔了幾十年,哪怕覺得是一場夢,他也一直記著那個房間的位置和裏麵的人。

傅弦的房間離唐山的很近,當門推開的時候,就見程柏口中怎麼也叫不醒的人坐在床上,整個人有些呆滯還帶著一種迷茫,當他看見推門而入的唐山時,更是眼睛一紅,像是惶恐又像是喜悅到了極致,整個身體都有些顫唞,“師弟……”他的聲音有些虛,不敢肯定,“師弟!”隨著他的話,傅弦直接下了床,顧不得穿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門口一把摟住唐山,“師弟、師弟……”

除了這兩個字,他竟然不知道在說什麼好。

唐山在這一刻才感覺到了真實,其實哪怕是夢,他也想停留在這一刻,手狠狠摟住了傅弦,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睛,咬緊牙關哭了起來,他的模樣有些猙獰,這樣的場景嚇壞了跟著過來的程柏,他呆呆地看著兩個師兄,有一種這兩個人的世界他參與不進去,或者說是他們兩個拒絕所有人進入。

程柏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十分鍾見兩個人還這樣抱著,忍不住說道,“師兄、小師兄你們……你們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傅弦不想搭理程柏,他被關了那麼久,精神上多少還受了影響,倒是唐山推開了傅弦,他也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小師弟了,其實說到底為了找師兄,他對這個小師弟虧欠良多,傅弦此時也看向了程柏,“小師弟,你……”他其實已經忘記了小師弟,此時見到了,“你先出去。”

程柏,“……”

唐山本想走過去抱一下小師弟,卻被傅弦充滿占有欲地摟著腰,唐山看了傅弦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著程柏說道,“小師弟,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師兄有些事情要說。”

“把門關上。”傅弦補充道。

程柏覺得自己被排擠了,不過排擠就排擠吧,他雖然覺得疑惑,卻也看出這兩位師兄是有話要說的,所以也沒有問什麼就出去了,還細心的把門給關上。

唐山看著傅弦,此時他冷靜下來了,和傅弦不同,雖然他的後半生一直在尋找,可是身邊不僅有唐明遠這個貼心的徒弟,還一直治病救人,傅弦是他的遺憾,卻不是他生活的全部,而傅弦被關在那樣一個小空間裏,隻能靠著思念和過去保持理智。

“師兄……你也回來了?”唐山帶著幾分試探和不確定,“是嗎?”

傅弦點頭,再一次抱住唐山,“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我……”

唐山狠狠咬在了傅弦的肩膀上,一點都沒有留力氣,本來傅弦就在睡覺,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衣,唐山甚至嚐到了血腥味,疼、很疼,但是這樣的真實,真實到讓傅弦咆哮哭了起來。

男人不是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處。

傅弦的眼淚,不僅不讓人覺得懦弱,還有一種痛苦後的發泄。

唐山不知道傅弦到底發生了什麼,卻知道傅弦過的一定比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