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默這才舍得從紙張上抬頭,甜甜地喊了一聲叔叔。
克洛斯對著羅一默的塗鴉煞有其事地誇獎了一番。
羅依依對羅一默說:“我約了人,今晚不回家吃,等會讓從安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這話也是說給克洛斯聽的,明確表示她不想跟他一起吃飯。
克洛斯像聽不懂似的,“約了什麼人?”
“客戶。”
克洛斯紳士又優雅地說:“那就一起吧,吃頓飯而已,不打擾你們談工作,羅小姐不介意吧。”
羅依依遲疑著,“我給客戶打個電話。”
她當著克洛斯的麵撥了個電話出去,她今晚真的約了人,好在對方也同意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羅依依就帶著羅一默和從安從群,當然少不了克洛斯,一起去了提前預定好的酒店。
吳女士在羅依依這裏要定製全套的結婚首飾,呃,38歲的她已經是三婚了,據說前兩任丈夫都去世了,她的億萬家產就是繼承了兩任丈夫的遺產得來的。
大氣的吳女士接人待物彬彬有禮,一看到帥氣的克洛斯老外就雙眼放光。
羅依依先介紹了吳女士,又介紹克洛斯是她的朋友。
入座時,吳女士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坐在了克洛斯身邊,羅依依特意坐在了吳女士一旁,順著她的座位下來,就是羅一默從安從群。
克洛斯招呼羅依依坐去他身邊,羅依依笑著拒絕,“默默吃飯不老實,我要看著他。”
城市夜晚的霓虹飄蕩在窗外,像一副出色的畫作,映襯著包間裏的俊男靚女。
點菜,喝茶,倒水。
精致的餐廳包間內,穿著紅色旗袍的服務員來來回回,菜一道道上來,酒過三巡,說說笑笑,氣氛正好。
沒有談首飾,沒有談工作,隻有漫無邊際的閑聊,國內國外,金融房產,在座的幾個人仿佛囊括了世界所有的行業。
羅依依第五次主動給客戶吳女士倒酒,羅一默突然抓了下媽咪的胳膊,“我要吃……”
哐當……
話未落定,羅依依手抖,手裏的水晶醒酒器掉到了地上,連同酒杯一起砸了下來。
“媽咪。”
羅依依趕緊彎腰去撿地上的碎渣子,羅一默也慌忙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對不起。”
吳女士象征性地低了低頭,羅依依道,“我自己來就好。”
克洛斯殷勤的跑過來,攥住羅依依拿著碎片的手,羅依依的兩隻手同時拿著碎片試圖阻攔他,去按他的手,“沒事,你坐著,我來。”
碎片不小心劃破了克洛斯的手背,也順勢劃破了羅依依的手。
三人忙不迭地拿著紙巾擦著手上的血漬,一張張紙巾擦下去,那滲著血珠子的口子泛著痛感。
羅一默心疼的吹著媽咪的手背,為了不引起克洛斯的懷疑,她竟然也劃破了自己的手,都怪他,不答應爹地的要求就好了,他做他的事情,為什麼要連累他的媽咪,而他又為什麼去要求媽咪。
小小的孩子懊惱的要死。
他要的是克洛斯的血,不是媽咪的血。
很快進來上菜的服務員將擦了血的紙巾收了出去……
沒有人關注那些紙巾的去向,也沒有人在意這一次微不足道的事情。
好在羅依依和克洛斯隻是傷在了手背,尤其羅依依的傷口不是很深,回家包紮一下就好,倒是羅依依很不好意思,“沒想到會這樣,真是對不起。”
克洛斯看著她手背上那一道鮮紅的印子,“這不算什麼。”
吳女士趕緊給克洛斯又是擦手又是安慰,很快就岔開了話題,在座的人誰也沒有多想,對於克洛斯來說,也隻是一場插曲,一個意外。
當看到羅依依手背上泛著血漬的傷口,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心。
飯後,克洛斯主動要求送羅依依去醫院包紮一下,羅依依笑笑,“這點小傷,不要緊,我看你傷口比我的長,要不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克洛斯笑的爽朗,“我一個大男人,更沒事了,既然我們都不矯情,那就各回各家吧。”
吳女士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克洛斯先生,恐怕要麻煩你送我回家了,我的司機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克洛斯紳士地拒絕,“我不太放心依依,我們一起送你吧。”
羅依依本著客戶至上的原則,把克洛斯推出去了,“克洛斯先生,默默困了,我先帶他回家睡覺,吳女士就麻煩克洛斯先生了。”
克洛斯也不好再拒絕,聳了聳肩膀,隻好欣然應允。
吳女士眼裏的光亮更亮了些。
幾人在酒店門口道別,吳女士魅惑的聲音掩飾不住笑意地催著克洛斯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