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2 / 2)

劉奇自己離開了“挨刀的”主人家。臨出門,他嘿嘿冷笑兩聲。僅僅過了兩天,朽木老頭就牽著“挨刀的”,親自給劉奇送來。劉奇采用了什麼智謀,他不說,別人也就不那麼清楚。

“挨刀的”起初挺傲慢的,它仿佛是某個高官的親戚,昂著那個獅子頭,對劉奇愛答不理。哼哼,劉奇把多少人都像尿泥一樣地捏弄,何況你一條破狗呢?你竟然瞧不起劉奇,你個雞巴算老幾呀?劉奇叫人把狗拉到自己的辦公室,他要教訓這條桀驁不馴的雜種。

劉奇在一夥人的協助下,用鐵絲穿透“挨刀的”的嘴唇,等於把“挨刀的”嘴縫了起來,讓它無法開口咬人。然後,“挨刀的”就被拴在桌子腿上,劉奇拿個鐵榔頭,想在“挨刀的”哪兒敲擊就在哪兒敲擊——敲它的頭,敲它的背,敲它的腿,敲它的爪子,並且敲擊它的生殖器——“挨刀的”發出嗚嗚的慘叫聲,目光裏已經透射出了隱隱的膽怯和畏懼。

劉奇又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拎著它在“挨刀的”眼前擺來弄去;接著他就拿刀子在“挨刀的”身上亂戳,“挨刀的”四處流血,黃白夾雜的皮毛一片一片地泛紅。“挨刀的”蜷縮成一團,匍匐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劉奇用刀子把它的生殖器割得隻剩下一點點連綴的皮,然後將汽油潑在它生殖器上,接著把正在抽的半根香煙扔向了那個地方;轟的一下,“挨刀的”著火了!“挨刀的”疼得在地上打滾,火幾乎要燃遍它的全身。劉奇不允許“挨刀的”被火燒死,他還沒玩夠呢。劉奇操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滅火器,將“挨刀的”身上的火撲滅。“挨刀的”奄奄一息,身上由黃白變成了禿黑,有些地方紅滋滋的,流著膿水。劉奇喊人把“挨刀的”拖走,並叮嚀去獸醫站給“挨刀的”療傷。

第三日,“挨刀的”的體力多少有點兒恢複,也開始進食了。劉奇就叫人又一次把“挨刀的”牽到自己的辦公室。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先采用了語言暴力。“挨刀的”早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狂妄,而是呈現著一副懦弱羞怯的神態。“挨刀的”嘴唇上沒有鐵絲縫合,但嘴卻閉得緊緊的。劉奇開始罵它,嗬斥它,詛咒它,所用的都是世界上最粗俗最難以入耳的語言。自始至終,“挨刀的”都耷拉著耳朵,垂吊著眼皮,一副規規矩矩洗耳恭聽的模樣。它仿佛能聽懂人話似的:劉奇罵它是婊子,它抽搐一下;劉奇說把它剝了皮,放進煎油鍋裏熬煮,它全身顫栗發抖,簡直就要哭了。

但唾罵顯然還不能讓劉奇從心理上得到滿足。他又從抽鬥裏拿出那把刀子,沒有片刻猶豫,一下子就紮進了“挨刀的”左眼。“挨刀的”在掙紮,但劉奇還是倚仗自己特有的手藝,把“挨刀的”眼珠子挖了出來。若不是通信員告訴他縣上來人了,“挨刀的”另一個眼珠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號。

“挨刀的”徹底蔫了。它對外來的人,還要叫幾聲,甚至會裝出一副凶惡的樣子,但隻要有人說到“劉鄉長”三個字,它立刻變得驚懼不已。劉奇於是就經常嚇唬“挨刀的”,以“挨刀的”的俯首帖耳惟命是從來取樂,甚至向來往鄉政府的人誇耀自己把一條狗揉搓得多麼乖順。

人和狗同理!狗要乖,就要揉搓;人要聽話,也要揉搓!劉奇經常給他的官場朋友傳授這樣的經驗和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