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天上地下,都是沙粒,這些沙子,見血封喉,隻要被粘上一點,就隻有等死的命了。
看著呼嘯而至的毒砂將自己包圍住,陳二嘎並沒有停住身形,而是雙手在空中一卷,奇特的氣流扭曲成了漩渦,所有的沙子都被卷進了漩渦之內。
這要人命的毒砂,到了陳二嘎這兒,好像一下子變得不太管用了。
兩人驚駭失色,還沒有反應過來,陳二嘎的手腕一翻,所有的毒砂反射而來,打在了地麵上,將門前廣場上的地磚打出了一大片的坑窪,沙子盡數嵌進了土壤裏。
兩人驚魂未定,頭上已經沁出了一排冷汗,如果不是陳二嘎手下留情,如果這毒砂是反射在他們兩人身上的,恐怕此時兩人已經成了馬蜂窩了。
翻過高牆,陳二嘎的身形開始下落。
可還沒有落到地上,院子裏的花叢中,猝然爆射出了無數點的寒光,激射陳二嘎的全身上下各個部位。
不但速度奇快,而且精準度極高,這些暗器,就仿佛是經過精密計算的一樣。
陳二嘎下落的身形不變,隻是方向陡然轉變,身體瞬間朝前衝了出去,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鮮花叢中帶起了一陣芬芳,落到了一條小徑上。
激射出的暗器擦著他的身體,全部撞在了一塊,叮叮當當地落了一地。
要是陳二嘎稍微慢上一點,恐怕就被射穿了,但他卻從容地避開了。
一陣陣的香氣飄進了他的鼻子,他嗅了嗅,歎道:“好香的花。”
“這是牡丹,隻有牡丹,才會這麼香。”一個聲音從傳進了陳二嘎的耳朵裏。
陳二嘎轉過臉去,就看到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手裏還提著一隻很大的花朵。
“夏天也有牡丹?”陳二嘎隨口問道。
“當然,春夏秋冬都有牡丹。”小女孩很快就走到了陳二嘎的麵前,將手裏地花舉起來,舉過頭頂,說道:“呶,這朵送給你。”
陳二嘎接過來,看了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雪。”小女孩很天真地回答道。
“小雪,你爺爺在哪裏?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
唐天今年已經兩百多歲,至今猶未離世,而他的兒子跟孫子,甚至是窮孫,卻都已經老死了,除了唐天之外,現在唐門輩分最長的,應該就是唐文秀,也就是千麵娘子父親一輩的人了。
下來就是唐文秀的兄弟姐妹,再下來就是唐妙曲她們,至於這個可愛的小雪,則大概比唐妙曲還要小上一輩了。
“我隻負責在這個院子裏玩,不負責帶路的。”小雪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陳二嘎。
“那誰負責帶路啊?”陳二嘎也學著她的口氣說道。
“呶,唐管家負責帶路。”小雪的手往前麵一指。
陳二嘎循著方向望過去,不知何時,花徑的路口,已經出現了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看來這個老者的神行術也相當驚人,連陳二嘎都沒有發覺到他什麼時候來的。
看來這個老者就是“唐管家”了。
“好了,我走了,我等一會去找你玩。”
小雪嫣然一笑,又蹦蹦跳跳地走開了,就像是一隻活潑的小鳥一樣。
陳二嘎還沒有迎上去,唐管家就走了過來,雙手抱拳,淡淡地笑道:“貴客臨門,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陳二嘎微闔著眼睛,他發掘唐管家看他的目光有點奇特,好像飽含著某種深意。
他突然想起了吳麗斯說的一句話,她說在唐門裏麵,有個內應,也就是自己人,可陳二嘎問她是誰的時候,她卻沒有言明。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內應,大概就是麵前的這位唐管家了。
“你來了?”陳二嘎試探著問道,他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是。”唐管家顯得很恭敬,微微弓身,說道:“我想不到你們來的這麼快,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隻等發動最後的一擊,就可以得手。”
陳二嘎心中鬆了口氣,看來他猜得沒有錯,這個唐管家,就是內應。
“我現在隻想見見唐天,至於行動,還要等上幾天。”陳二嘎雙手背在身後,盡量地裝出柳青衣說話時的態度跟語氣。
“不急,三十年都等過來了,又豈會在乎多等這幾天呢。”唐管家側過身子,讓開路,切了切手,讓陳二嘎先行。
陳二嘎走出去,他在後麵跟著。
“今天你來,正好趕上了一頓大餐,因為唐天宴請了很多人。”唐管家一邊走,一邊說道。
“宴請了誰?”陳二嘎昂首闊步地走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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