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不著痕跡地瞄了一下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妙妙,什麼也沒說。
情人各懷鬼胎。
而在聚龍會所裏,一抹正紅的身影在高爾夫球車上下來。
“溫小姐隨時撥打這個電話,上麵有定位功能,我們會在二十分鍾之內到達你的位置。”
隨著溫語頷首,高爾夫球車便駛遠了。
高級會所裏,會員大多不愛跟人解釋問題,工作人員也習慣了隻執行命令和給予必要的提醒,至於會員這麼晚,獨自一人在高爾夫球場裏想幹嗎?他們縱然心裏好奇,也永遠不會問出口。
獨自站在人工湖邊,溫語從小手袋裏摸出一瓶驅蚊水,往身邊360無死角的瘋狂噴射了一遍。
在都市生活了太久,都忘記了郊野的感覺。
她恍然想起,老家每年的夏天,蚊子是殺不完的,沒有電蚊拍,滅蚊煙都是稀罕物,隻有一家之主的房間會點上一片,她連蚊帳都沒有,隻能用被子將自己從頭蓋到腳。即便如此,睡過去之後,總是被咬醒數次。
連綿不絕的痕癢比疼痛還要讓人失態,傷自尊。
溫語皺眉,瞄一眼手表,希望那兩位能有點時間觀念。
也許是她的祈禱上達天聽了,當她從手表表盤抬起頭的時候,入目,便是天上的一個人。
……
她眨了眨眼睛。
若不是化了完整的眼妝,眼影上還有淡淡的金粉,她都要伸手去揉了──那是什麼?站在劍上?是封殊?抱著個人,那就是妙妙了。雖然知道二人是飛過來的,自己也曾經在包廂裏反重力地飄過一回,但跟真正目睹禦劍飛行,又是另一回事。
劍上站著的男人,遠遠看去,一襲黑襯衫牛仔褲,是十足十現代的打扮
是夜,物理學家在溫語的腦海裏死去又活來。
劍看著遠,飛得卻快且準,在溫語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這一幕的時候,人已翩然而至,穩穩落地,劍化為無形光粉,消失在空氣之中。
高爾夫球場的燈全關了,它又占地極大,真像身處於野外草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席妙妙從封殊身上爬下來,嘟噥:“好黑啊,我都要看不見你們了……”
啪。
一個響指,便架起了籠罩住二人的光圈。
溫語:“神說,要有光。”
“可以再撐大一點,不過待會他要下來,就沒必要了。”
溫語忍不住了:“那個,封哥,能拜托你驅下蟲嗎?”
封殊點頭。
稍一動念,十裏來的飛蟲肉身粉碎。
聽完效果後,席妙妙突發奇想,拍拍他的肩:“封殊,你不去滅蟲公司上班真是浪費人才啊!”
封殊赧然一笑,不敢居功:“舉手之勞而已。”
表揚完自家大狗狗,席妙妙轉頭看向好友,她真回家換了一套造型。
一字肩的修身紅裙,正紅色,這種顏色很容易把本人的臉搶得麵無人色,稍不小心,再貴的裙子也像淘寶夜店款,而再天生麗質,素顏或是淡妝都壓不住衣裳,而溫語向來擅長這類美豔得霸道的穿搭,濃妝紅唇大波浪長發,武裝到眼睫毛的無懈可擊。
如果說,封殊的英俊是透著邪氣的,或者說‘天然去雕飾’,那溫語人工的痕跡要多上許多,優秀的底子,配上熟練而有品味的上妝風格,美得很有檔次。
席妙妙脫口而出:“溫語,你今天真好看。”
“我很尊重這個場合啊。”
溫語笑笑,伸手捏捏她的臉蛋──她在回家後,就卸妝了,現在臉頰軟乎乎的,抹上去也不會蹭一手粉:“不過,你不化妝也很可愛,反正在神仙眼中,你是最可愛的一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