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什麼電影?”

“都可以,”他偏了偏頭,端著說一不二的氣勢,將選擇權給了她:“選你想看的。”

她是各大視頻網的年費會員,往往等下映後窩在家裏喝著冰可樂和薯片享用過期電影,這時上映期的電影,她是一部都沒看過,選擇範圍很大。但是和男人一起看電影,卻是頭一回,要是她選了男人不愛看的片子,會不會把氣氛搞壞?

她選擇困難症發作了。

最後,還是中規中矩地選擇了一部爆米花動作片。

有好萊塢商業保證,就算劇情沒什麼意思,也肯定能享受很燒錢的大特效,不會無聊得睡過去,更不怕淚點低的她會把妝哭花了,而且,就連她這種零異性緣的人也知道,漫威的電影很受男觀眾歡迎,選這個,妥妥沒問題!

席妙妙誌得意滿:“我去買票。”

她已經不想去糾結誰付錢的問題了,反正出來玩,大家開心,她又是東道主,把消費包圓了也很正常。

“等等,”他叫住她:“我去買。”

她點頭,還沒來得及沉浸進‘有生之年,居然有除了我爸的雄性生物請我看電影’的微妙喜悅裏,封殊邁開的步子就頓住了,向她輕輕皺眉:“在哪裏買票?”

“……”

這是什麼新型的霸淩拷問嗎?

一張帥臉,能夠打消所有疑問,雖然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奇怪,但也無傷大雅,權當男神在賣萌。今日不是假日,大多數人都在上班上學,電影院沒多少人,這時購票處的隊伍也空落落的,她指了方向後,封殊目光巡梭須臾,便邁步過去。

席妙妙跟在他身後,咦地一聲。

售票處值班的青年正拉著另一個同事往外推,走得近了,她耳朵靈,就聽到‘爸爸我求你了代我一會我去後頭抽根煙避避風頭……’之類的話,大抵是匆忙間想出來的籍口太弱智,同事翻了個白眼就走開,拒絕了這個要求,末了還扔下一句:“早日戒煙吧!”

青年看上去快哭了。

這時,封殊已走到他麵前。

“《美國隊長3》,兩張票,”他略加思索,回憶伏雲君教他的話,冷俊眉目如刀,眸光垂落,將青年釘在原地:“你知道我是誰。”

“我、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戰神之名雖響,但他深居簡出,加上在凡間一邊當打工仔一邊修煉的散修能有多大能耐?別說上神這種龐然大物了,天界長什麼樣子,也隻是一件都市傳說。雖然不知眼前人是誰,但當中厲害他還是察覺得到的,之前遠遠感知到了,就想逃跑──凡人敏[gǎn]度低,頂多會為它的存在而感到焦躁不安,而他們這些散修,在它旁邊,心髒似攥住,它稍一動惡念,輕易便能使其靈魂俱滅。

“……”

完了,這該怎麼接?

封殊隻能硬著頭皮把逼裝完,他揚眉:“你懂的。”

他不懂啊!

他連它是什麼都不知道,見麵就要被嚇尿了!何方妖孽啊!

青年努力強迫自己揣測它的意思,他很清楚,它要取自己狗命,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用不著費這麼大勁來問話,目光一移,落到旁邊的女人身上──難道,真是來看電影的?他磕磕絆絆地試探:“難、難得你大駕光臨,我請兩位看場電影……?”

它秒答:“謝謝。”

接下來,青年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雲霧之上,等它和女伴選好座位,他掏出手機付錢,交票給二人,讓同事補了大份的爆米花和兩杯可樂後,鞠躬送客。同事納罕:“你幹嗎?客人長得很帥也不用鞠躬吧?gay裏gay氣的,舉報了。”

“你別說話,讓我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