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不想我每日都去吧。”

用天帝的話來說,就是天庭的花花草草都要被他嚇萎了。

“其實……”她像是鼓足了勇氣:“隻要日子過得去,有吃有喝的,不餓著自己,我覺得選擇怎麼樣的人生,都是自己的自由,你不要勉強自己。那天你不也鼓勵我,二十五歲沒談過戀愛很正常嗎?封殊你人生才剛剛開始,對了,你多大了?”

封殊尚算機靈,跟伏雲君問過這個問題。

“我今年三十多歲。”

三十多個九千九百七十年。

☆、6.006

11

在語音接通的刹那,席妙妙整個世界都炸了。

不難聽,隻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在打字聊天的時候,封殊是個很溫柔耐心的人,以言觀人,她想象過他的聲音,理應也如涓涓流水一般沁人心脾,說話帶笑,正經守禮得有些可愛。

但誰來告訴她,語音裏這位大佬是誰?!

他不像所謂的男神音,不帶浪蕩的笑意,低沉磁性為底座,架起十足十的低音炮,分分鍾擦槍走火,火舌要燎到她臉上了。席妙妙隻覺得兩邊耳朵,麻痹感從耳膜蔓延至半張臉頰,接著便是發燙,燙到像被他吻了一下,吻出一片玫瑰狼瘡。

邪、魅、狂、狷!

席妙妙和男性相處經驗非常有限,本能立馬敲響了警鍾,蠻不講理地進行了判定:不是好人。

下一秒,春心更蠻不講理地拍扁了警鍾:老子喜歡!

“別緊張。”

“嗯,我很緊張。”

“你聲音很好聽。”

他的語調沉穩而篤定,絲毫聽不出他口中的緊張,最後一句誇獎更是讓席妙妙本來就不太夠用的腦袋燒成一團漿糊──他在撩她嗎?還是單純的客套話?要是溫女神在就好了,可以找她支支招……

她內心波濤萬丈,更覺失策。

大意了!

原本想著語音是方便一邊聊天一邊工作,現在這麼把聲音在耳邊說話,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啊!她忍不住痛恨起耳機的好質量了,他說的話,就像貼著耳畔所說,稍一閉眼,甚至有呼息在旁的錯覺閃現。

人心偏著長,先入為主的觀念和想象力更是脫韁野馬,在大草原使勁撒歡,擅自腦補出了一位霸道總裁。

封殊的聲音,說‘天涼了,讓王氏企業破產吧。’,一定很帶感。

然而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下一刻,席妙妙的想象就被對方的坦白徹底打碎了,一下子被拉回房租水電學曆工作單位的現實,她險險穩住,不至於在語音裏露了窘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嫌棄他無業遊民的身份,而是怕自己的反應傷到他的自尊心,想當初她為沒談過戀愛而失落時,他是怎麼安慰她的?

見過網絡上放飛自我的男人,說女人過了25不結婚就是沒人要,要降價打折出售的籮底橙,將她心都說得冷了,憋著一股倔勁,就是結不了婚也不跟這些人在一起。她很清楚,他們並不隻在遙遠的網線另一端,而是在生活裏處處皆可見,其中老家親戚介紹給自己的相親對象裏,密度更是屢創史前新高──因為,他們和她媽,都很認同這一套價值觀。

遇上一個說公道話的人,席妙妙就想引為知己。

世俗的框架處處製肘著每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孤軍奮戰太難。

三十多歲,還沒有固定工作……

還可以接受……吧……

“哈?大齡啃老家裏蹲???不能接受,換一個吧,我給你介紹男人。”

翌日,溫女神斬釘截鐵地打消了好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