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不是真的吧!怎麼可能?”當接到死亡通知書的時候,白啟的心都碎了;眼眶中旋轉的淚水噴湧而出。
他手裏拿著的,正是他父母的兩張死亡通知書。薄薄的兩張紙,上麵的字跡如同刻刀一樣一刀刀篆刻在他的心中。
“醫院死亡通知暨屍檢建議書:
患者姓名:白軍|趙靈芬
性別:男|女
年齡:43|41
科別:腦科|腦科
住院號:xxxxxx|xxxxxx
尊敬的患者家屬:患者在我院科治療,因搶救無效於2015年4月13日23時27分死亡;死亡診斷:死者因車禍致顱骨碎裂,顱內出血不止導致心髒供氧不足,因而死亡;特函通知,敬請節哀。另外特此告知如下事項:.....”
拿著這兩份如同大山一樣沉重的紙張,白啟腦中一片空白。收到這兩張紙的時侯是在下午。剛剛放學的白啟便接到了醫院的電話。白啟父母所駕駛的車與一輛失控的大貨車相撞,因搶救無效相繼死亡。
經過手術室外漫長的等待,結果等到的,卻是父母雙亡的消息。渾渾噩噩中,白啟腦海中浮出的完全是父母生前的音容笑貌,他們的死,對於剛上高中的白啟是嚴重的打擊。
原本白啟一家是和大家一樣非常普通的小市民,父親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司機,母親則在家當起全職媽媽。
今天正好是父親載著母親去村子裏去領獨生子女證,回來的路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突如其來的噩耗打破了這原本平靜的一家的生活。
白啟精神恍惚,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依靠著本能緩緩的向家裏走去。
看著眼前的燈紅酒綠,周圍挺立的高樓。想著自己的情況,白啟的眼淚再一次不聽話的流出,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踏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向前走去。
天空突兀的下起了大雨,似乎也在為白啟的遭遇而感到不平。雨越下越大,但白啟卻絲毫沒有避雨的意圖,任憑雨水就那樣打在他的身上。
臉上的水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雨水能衝刷白啟的身體卻衝刷不了他內心的傷痛。頭上流下的水漸漸地模糊了他的眼簾,來往車輛的呼嘯聲充斥著他的耳朵,讓他心生煩躁。
正在這時,一輛車向著白啟疾駛而來。白啟不禁捂住眼睛,以此來擋住車燈刺耳的光亮。“滋——”刺耳的刹車聲在他麵前響起。
銀色奔馳商務車的車窗嘩的一下被搖了下來,從裏麵鑽出一個鋥亮的大禿頭,張嘴便破口大罵:“小兔崽子,眼睛瞎啊!想死找別的地方死去,別死在老子的車前!撞壞了老子的車你賠的起嗎?真是晦氣!”
大禿頭朝外吐了一口痰,隨即將車窗升起。罵罵咧咧的將車開走了。
“滴答,滴答——”詭異的鍾表走動聲在白啟的腦海中響起。
白啟疑惑的向周圍偌大廣場上唯一的的時鍾看去,時鍾上赫然顯示的時間是十二時零一分,正當秒針將要越過數字12到達十二時零二分時,秒針卻突然不動了。
白啟拿下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揉了揉眼睛,重新將眼鏡放回到鼻子上。
“呼——”白啟長出了一口氣,秒針又動了起來。果然是自己精神恍惚導致的,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猝不及防。
廣場時鍾上的秒針在越過十二時零二分時,像是開了個玩笑般的倒著旋轉開來。白啟趕忙挽起袖子,果不其然,自己的手表也是如此。
周圍也因為下雨的緣故而模糊不清,當時鍾倒著走到了夜晚的十一時五十九分時又重新向前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