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像是早就說好的一樣,分工協作。
小男孩撿起媽媽掉在地上的鐮刀拿在手裏,檔在姐姐的媽媽的前麵,用稚嫩的聲音像個男子漢一般警告眼前的人:“奶奶,我是不會讓你和小叔以及小姑欺負我媽媽的,你說的那些活,一會我會和姐姐去做,你們現在請離開我們的家。”
家?
一間用泥巴和草糊起來的破房子,以前是楚二衣家裏養牛用的,稱之為家的地方不過就是個牛棚而已,家裏麵的家具更是簡單得可憐,一張木板拚湊而成的床,三個歪歪壞壞的小板凳,以及一塊木板釘在木樁子做在的小桌子。
小女孩也很乖巧,從全是補丁的衣服裏掏出一張洗得發黃的小手絹,幫楚芸珍擦布滿淚光的臉,小小軟軟的手很輕很輕的擦拭著,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糯糯的軟語問道:“媽媽,頭是不是很痛?”
“陽陽,真的是你嗎?”楚芸珍手抖得厲害,想摸又不敢去觸碰,這是自己的女兒……“陽陽,媽媽不痛,一點也不痛。”她想把女兒抱起來,但是她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很快她的手被女兒的雞爪般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裏,順著自己的臉讓她摸一摸:“媽媽,是我陽陽呀!是不是頭還很痛?你要是痛的話,就掐我的臉吧,弟弟昨天睡醒時也很難受,掐了我的臉後,就開心的大笑了呢。”
接過女兒的手絹,自己擦幹了眼淚,楚芸珍真的按女兒說的那樣,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熱的,軟軟的,和她前世捏的一樣。再用力掐了下大腿,好痛!轉頭看向那不知何時,已經出了門去的那幾個人,心底的驚喜越湧越多。
剛才醒來,見到楚二衣這個婆婆時,楚芸珍並不有多想,所有的心思都被對她的恨意給衝擊著,現在平靜下來看著四周所有熟悉的一切,不是做夢,也不是下地獄。
楚芸珍確定自己回來了,回到了女兒還活著的時候。
回到了一切都還沒開始的時候。
雲陽見媽媽一時發呆之際,伸出那沒有拿手絹軟軟的小手,摸到媽媽的額頭上,然後像小大夫一樣開心的說道:“果然弟弟給媽媽喂的藥有用,媽媽你的額頭不燙了呢,再睡一會好不好?弟弟說了,他能解決好奶奶他們的。”
楚芸珍被乖巧懂事的女兒驚醒,努力的讓自己站起來,兒子才四歲,楚二衣他們這一家子吸血鬼,怎麼可能會放過光光那麼小一個孩子?
試了好幾下,才站起來,女兒很懂事的扶著她,四歲的小不點根本幫不上半點,楚芸珍卻被這小小的舉動暖化了心,更多的喜悅與震驚,慢慢的壓下。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那些人人算賬,而是看看兒子是否安好,現在又是何月何時,她的身體要先恢複!
楚芸珍一邊虛扶著女兒,另一邊而拿了個木棍撐著自己追了出來:“光光?我們去幫光光。”
“你個小兔崽子,居然敢趕我們走,這可是我家牛棚。”楚二衣剛才被楚芸珍那瘋狂的樣子給嚇著了,不過想想有小兒子和小女兒撐腰,一個四歲的小屁孩也敢在老娘麵前囂張了。
“建民、建玲,你們上去把這小兔崽子給抓起來。今天,我要治一治他們,偷懶不說,還拿鐮刀來嚇唬我,這膽子也夠肥的。”楚二衣氣勢洶洶站在那裏一手插腰,一手指揮著:“那裏有條綁牛的繩子,趕緊的,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