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記賬的方式較後世沒有那麼正規,沒有使用歐美傳過來的那種發展了百年的賬目體係,完全憑經驗來。所以並不是那麼嚴謹,但是卻找不出什麼大的毛病。他也不是真的來查賬的。
按照記憶,那天是四月十六號,也因為賬目體係不正規,不懂行的人很難看懂,又不能請教別人。恐怕得花些時間來理清。
不知不覺就研究了一下午,有了那麼一絲眉目。
看著厚厚的賬本,任重而道遠啊。摸了下吃的很飽的肚子,看窗外天色,該回家了。
整整一個下午,那劉經理不停的弄來吃的,都是極美味得。不過那個漂亮的服務員在旁邊受氣的模樣有些影響心情。卻又不忍她離開,若叫她離開隻怕她下場會更加淒慘。
把一本賬本塞進書包,就走出了房間。剛走到大廳,劉經理又笑嗬嗬的走了出來,說:“蘇少幹脆就住在這裏得了,晚上還有不少節目。”
蘇小樓不可置否。
沒應他,“東西別動,星期六我會過來。”
“好的,蘇少。那,晚上?”
蘇小樓心裏有些好笑,還真的把他當紈絝的太子黨了,擺擺手:“聽說市裏有些人對河畔酒樓可不太滿意,當心審計局的突擊檢查。”停頓了一下,“我還聽說紀委的一個長輩說,他們可掌握掌握了不少關於河畔的材料。”
說完蘇小樓頭也不回的走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劉經理陷入了沉思,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他當然不會認為蘇小樓是亂說,恐怕多半是步府不好出麵,派這個晚輩來透透風。也不在挽留蘇小樓,趕緊拿起了電話。
前世河畔酒樓差點毀在了薑成義手中。一方麵步府升任副書記展示了強悍的政治背m,mm景,李胖子等人警惕心鬆懈;另一方麵為了避免對蘇明朝動手之後造成本土派倒向背lll景雄厚的步府,薑成義肯定是想敲打一下步府,展示強大存在。所以對河畔酒樓動手多半還是做給本土派看。
給薑成義添點堵蘇小樓還是很願意的。
回到家竟然沒人,桌子上放著幾十塊錢,還有一張蘇宛芸留下的紙條,都有事出去了。
第二天,蘇小樓拿著厚厚的賬本又坐到張宇的旁邊。
“你完蛋了。”張宇同情的看著他說。
蘇小樓莫名其妙,望著他,不解。
張宇搖搖頭,為他默哀。
“昨天班長把你曠課的‘豐功偉績’告訴班主任。”
蘇小樓沒當一回事,繼續研究賬本。張宇翻翻白眼,好哥們何時變得這麼碉堡了。
第五節課剛要下,班主任謝秋霞就走了進來,說了一句:“蘇小樓來我辦公室。”
班長劉苓朝他小人得誌般的一笑,謝緣卻是有些擔心看他一眼。
在謝秋霞的辦公室躊躇了半天,最終還是敲了門。
“進來。”
謝秋霞的聲音很溫柔,悅耳好聽,聽她講課都成了一種享受。她近三十歲了都沒結婚,給人感覺就是出生那種書香門第的世家,文藝氣質很濃。可能是她刻意打扮得土裏土氣,看不出有多漂亮。
推開門,她正改著作業,蘇小樓糾結一下說:“謝老師。”
她停下了手中的鋼筆,抬起頭卻見蘇小樓惶恐不安,一副犯錯孩子般的模樣,好氣又有些好笑。拿開了鼻梁上土氣巨醜的眼鏡,指了下旁邊的椅子道:“坐。”
蘇小樓隻好坐了下去。然後夏秋霞又自顧改著作業,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蘇小樓這就隻能幹瞪眼了,看她不冷不熱的表情,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敢走,也不敢問,鬱悶至極。
大約半個小時過後,蘇小樓實在坐不住了,正準備開口主動承認錯誤。夏秋霞卻先說了:“幫我拿一下。”遞給他厚厚一摞的作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