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虎張口似乎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一口熱血在胸口奔騰,強行壓製下,才沒有噴出來,對著柳先生也是拱了拱手,追隨張霸全而去。
兩道背影,盡顯蕭索。
柳先生歎了口氣:“哎,何苦啊……”半晌,柳先生側過頭,看著不遠處,輕聲道:“出來吧,他們走遠了。”
話音剛落,一道紅袍身影便從遠處飄來,隻一瞬間功夫,就來到柳先生麵前。
“柳兄。”那來人拱手道。
“唐兄。”柳先生也回禮。
來人正是雲揚武館的九指館主唐震。
“哈哈……”唐震笑道,“柳兄,此番多謝了。”
“幾句話而已,不必相謝。”
“在柳兄看來是幾句話,在我看來,則是免了我雲揚武館一場紛爭,還是要多謝的。”
柳先生不置可否,隻是眼神掃視了一下廢墟,又說道:“怒炎珠上有你們雲揚武館的氣息,想必是你們武館重點培養的弟子吧?你們雲揚武館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種中品武學。”
“哈哈哈哈……”唐震得意的笑道,“那武學可跟我武館沒有關係,不過這麼看來,我這個弟子的身上,倒是有一些秘密……”
柳先生瞄了一眼唐震,心中也不由的敬佩一份,要知道,中品武學,對修行之人來說,簡直就是金山銀山,偏偏還是落在一個納氣七重的小輩手上,那正是應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可是以他對唐震的了解,唐震的笑聲中,滿是自豪,卻無一絲貪婪。
“唐兄,若是有緣,可請那位小友來大柳城我華金商會走一遭,讓我也結識一番。”
“好說,好說!”唐震眼神一變,但很快就恢複原狀,“柳兄,想必今日你來東山鎮,一是應張霸全之邀,二是為了你之前傳書之事吧。”
說到這裏,柳先生麵容一肅,道:“正是,此事我家會長頗為重視,花費了大代價,才請動玄苦大師算出了詳情,廣招大柳城的高手,今日讓我親自來請唐兄,也顯得我家會長對唐兄頗為看重了。”
唐震聽到“玄苦大師”的名號,麵色微微變了一下,道,“既然玄苦大師出手,那把握想必多上三成,不過此事……我還要再思量一番。”
柳先生看了一眼唐震,歎了一口氣,道:“我家會長說過,若是唐兄有所遲疑,便給唐兄看此物。”說完,柳先生衣袖一甩,一道流光奔向唐震,唐震眼色一凝,雙指夾住流光,正是一顆丹丸。這丹丸被唐震夾在手中,卻有一道刺骨寒氣鑽進唐震體內。
“雪元丹!”唐震驚叫道,但旋即又搖了搖頭,“不……不是雪元丹!”
“自然不是雪元丹!”柳先生道,“這是煉製雪元丹失敗的殘渣回爐而成的凝元丹,不過是剛剛入品的丹藥而已,豈能和二品靈丹雪元丹相比。”
“那……”唐震看著柳先生,心中浮現一股猜測,竟然連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我家會長說了,他珍藏有兩顆雪元丹,隻要唐兄願意出手,無論事成與否,都將雙手奉上一顆。”說完,柳先生看著唐震。
唐震握住手上的凝元丹,半晌,長吐了一口氣,道:“華會長有心了,看來這大柳城的渾水,我唐震,倒真要去趟上一趟了。”
“如此甚好。”柳先生也麵露喜色,“我這就回去複命,唐兄,大柳城見。”
“大柳城見。”唐震也拱手回應。
柳先生也不停留,轉身就化作一道流光,朝大柳城的方向奔走。唐震麵色發苦,看著手上的雪元丹,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張家莊,盛夏。
“啪”,茶杯被張元虎狠狠砸在地上,化作碎末。下人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也不敢收拾。
“元虎!”首座上,張霸全臉色陰沉。
“爹!難道鶴兒真的是白死麼?我們連查也不敢查了麼?”張元虎語帶悲愴。
“元虎……”張霸全語氣緩和了一些,“鶴兒不會白死。”
“那……”
張霸全搖了搖頭:“這裏麵的問題,你還沒有看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