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看清了他的臉,那是辰季中。雖樣子沒變,卻沒了在林子口遇見的那份容態,渾身是血不說,狼狽不堪的樣子像經曆過生死浩劫。
他抱著辰溪嗚咽著,嘴裏絮絮叨叨說著什麼,仿佛在懺悔自己的過錯。
“如果那天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讓阿逸離開荷花那丫頭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沒有相信那術士的話……是我的錯啊!這樣阿逸也不會死,你也不會活得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他哭得撕心裂肺。
結束了麼?我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琰。
琰不語,隻眯起了雙眼,抱起我轉身離開。
我最後一次回頭看,那抹藍色站在辰季中的身後,對著我柔柔地笑,笑裏陽光依舊……
那天出了繁川林,我病了,不知怎麼地突然就病了。病了整整大半個月,整個人幾乎快瘦成了排骨精。醫生說我需要多修養,不宜勞累。
於是,琰照顧了我半個月。吃喝他全包。
第一次發現,他還算有點良心。但他那邪惡小樣的目的在我病好的前一天就冒出來了。老人說的沒錯,生病的人最容易受騙。好吧!其實是我善良……
於是,琰還真在我家裏住了下來。
我問琰那顆珠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看得見那些人不該看見的東西……他卻隻是不斷搪塞搪塞,要不就嬉皮笑臉地吼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立馬消失在我的眼前。
於是,半個月內我被嚇倒了無數次。
如果不是我心髒健全,可能早送神經院了。
比如說某一天晚上,我好好躺在我的床上。那吃麵條的老頭子不知道從哪就蹦出來了,伸著一雙枯槁的手和我要麵條吃。偏好那天琰還未回來,我是真衝到廚房馬上下了麵,慎著抬著去孝敬了他,那老頭才飄遊飄悠地不見了……
比如說某一天的深夜,睡得真朦朧的時候,被淒慘的小孩哭聲嚇醒。驚慌之中,我跳下床就奔琰屋裏。於是,單薄的小身子骨被琰全給看過來了……想起他眯笑著那雙眼,不緊不慢地問:“怎麼,大晚上不睡覺,那麼著急讓灑家安撫你麼?”我就來氣。問題是甩上門,回我房間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這隻是我悲慘生活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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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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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好了,該去哪去哪。雖然說之前差點沒魂歸繁川,可這是學校,我交了錢的!還是一大筆錢!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
半個月,我對雲川的事一無所知。
繁川怎麼樣了,荷花怎麼樣了,辰溪辰季中怎麼樣了?
雖然小米偶爾會打電話來,可我就是無法開口問她。包括那天她突然消失了,究竟去了哪裏,我也沒問。隻是知道她那個寶貝手鏈始終沒找到,然後就是她無盡的感慨。
琰陪我逛到了雲川門口,便笑嘻嘻滾回他店裏了。也不知道是忙什麼,看美女?
不過他走了也好,省得路上行人老看著我們指指點點。說白了就是在驚歎琰那天賜的容顏,然後就顯得我多遜色一般。一男的,為什麼偏那麼俊俏惹人妒。
歎了一口氣,混著人群,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