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譯略微彎下腰,看著鄭毅延,仍舊準備嘲諷他兩句。結果賀譯剛開口,鄭毅延就毫無征兆地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賀譯就咬到了舌頭。

頭頂撞擊下巴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著,賀譯站直身子,一臉痛苦地捂著下巴以及臉側。“我不是故意的。”鄭毅延這句話倒是說的挺順,隻是賀譯完全沒空理他。

沉默蔓延了十多分鍾後,鄭毅延突然用嚴肅的語氣開口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賀譯,是你的衣服貴,還是我的沙發貴?”

賀譯此時仍然沉浸在舌頭被咬到了的痛苦中無法自拔,恍惚間聽到鄭毅延問衣服沙發哪個貴,便想也沒想回了一句沙發貴。

鄭毅延聞言重重點了下頭,然後便抬手死死抓住了賀譯的衣服,低頭就吐了賀譯一身。

第二次開始懷疑人生的賀譯將身上的鄭毅延拽開,忍著直接上手把鄭毅延揍個半身不遂的衝動,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往浴室衝。

等賀譯終於在生無可戀的狀態之下把自己洗幹淨走出浴室時,鄭毅延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鄭毅延!給我滾起來洗澡睡覺!”賀譯用力踹了一腳沙發,吼道。

鄭毅延被賀譯吵醒,仰頭看著賀譯怒不可遏的樣子,居然真的乖乖照著賀譯的話做了。半個多小時後,賀譯覺得鄭毅延沒準兒是死在浴室裏了,於是站起身走了過去打算給他收屍。

“快點兒出來去睡覺!”賀譯打開浴室門,看著站在浴室正中的鄭毅延,沒好氣地開口道。

“賀譯,我出不去了。”鄭毅延抬頭看著賀譯認真地說道。賀譯沒管他,轉身就要走,結果立刻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的一聲。

賀譯轉過身去看,就見鄭毅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企圖站起來。賀譯黑著臉走過去,直接把鄭毅延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

被狠狠扔在床上後,鄭毅延也沒爬起來衝賀譯發火,而是老老實實抱著被子翻了個身睡著了。留下賀譯在其身後將牙咬地咯吱作響。

淩晨兩點,賀譯躺在床上透過窗外照進的月光,麵無表情身心俱疲地對天花板行著注目禮。

他身旁的鄭毅延倒是睡得挺香,還不時將自己的手腳砸到賀譯身上,被賀譯推開數次之後仍然毫無所覺地對賀譯進行著人身攻擊。

“媽蛋!說好的兄弟呢?這人分明是要弄死朕啊!係統,我這攻略對象有毒你管不管!

係統沒理他。

幾分鍾後,鄭毅延雙腳並用發了個大招,伴隨著撲通一聲巨響,毫無防備的賀譯被直接踹下了床。

“算!你!狠!”終於忍無可忍的賀譯捂著腰側站起身,對著鄭毅延咬牙切齒道。說完這話之後,賀譯認命一般抱著被子一腳踹開了臥室的房門。

一周之後的某天……

“小譯,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賀母在電話裏怒不可遏。

“媽,我也再最後說一次,這傷真的隻是我自己摔得。”賀譯在電話這頭兒死不認賬。

“行,你不說是吧,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是不是喜歡上醫院哪個護士了?”

這都什麼玩意兒啊,能不亂猜麼?“媽,你真的想多了,我沒喜歡上什麼護士,也沒喜歡上什麼人,這傷真是我自己摔得。”

“好,你不想說就算了。不過從明天起,給我去你爸公司好好上班,不準再給我四處鬼混!”

“等會兒!媽,我……靠!”賀譯看著手裏被掛斷了的電話,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