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延也平複了情緒,語氣開始恢複了一貫的沉穩鎮定:“賀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出來上廁所,順便過來看看你。”賀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鄭毅延麵癱著臉,有些無言以對地開口道:“賀少你除了上廁所,就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說了嗎?”

“有啊,我怕你對今天的事會有什麼心理陰影,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賀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了句真話。“我對那件事沒有心理陰影,我對你有心理陰影。”鄭毅延冷冷道。

賀譯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開始解釋道:“其實我真的是第一次殺‖人,我隻是狐朋狗友太多,所以見慣了各種事而已。”

鄭毅延看著賀譯,緩緩開口:“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賀譯見他明擺著不信,還想再掙紮一下,便接著開口道:“當然得說,我其實真的是個遵紀守法尊老愛幼熱愛祖國頑強奮鬥積極向上恃強淩弱,呸!懲惡揚善的社會有為好青年啊。我隻是狐朋狗友太多所以見得多了而已!”你信我啊你信我啊!賀譯有些鬱卒,他現在才深覺自己之前確實是有些玩脫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些?”鄭毅延並不覺得賀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他當成了朋友。

看能不能搶救一下我在你心裏岌岌可危的形象。“因為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想和你做個朋友,鄭醫生不會不給麵子吧?”賀譯知道自己在鄭毅延心裏這形象暫時是擰不回來了,所以他也隻能慢慢來。

“不會。賀少,現在挺晚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休息了。”鄭毅延這就開始攆人了。賀譯摸了摸鼻梁,非常識趣地回道:“好。那我走了。”

“賀少,你現在還不適合長時間走動,你如果不想讓你的傷加重的話,還是盡量不要下床到處亂跑。”賀譯拉開門剛要出去,身後就傳來了鄭毅延的聲音。賀譯唇角微勾,無聲笑了笑,回道:“好,我知道了。多謝鄭醫生關心。”

“誰關心你了。”賀譯剛要關上房門,就聽到了鄭毅延這句壓低了聲音的話。賀譯眼中笑意加深,莫名心情很好的回去睡覺了。

一夜好眠後,賀譯起了個大早,頭一次沒被係統催,自個兒興衝衝的出去找那個自己唯一認識的叫萌萌的護士去打探消息了,完全忘記了昨晚鄭毅延讓他不要到處亂跑的話。

萌萌名叫趙萌萌,是鄭毅延的小迷妹,對鄭毅延的各種信息幾乎是了如指掌,就是口風緊了點兒。對此賀譯不要臉的死纏爛打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把想知道的事問了出來。

鄭毅延和女主的淵源要追溯到半個多月前。那是一個下著磅礴大雨的夜晚,鄭毅延的父母,也就是這醫院著名的兩位內科醫生,一起下班回家。在回家路上,兩人的車途經一條十字路口時,左側突然有一個農民工打扮的中年男人橫穿馬路。

猝不及防的兩人雖然盡力閃避,奈何雨天路滑,還是把人撞倒了。兩人下車準備查看情況,還沒走到那被撞的男人身邊,右側就突然駛來了一輛超速的貨車。

貨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筆直地衝了過去,把兩人卷進了車底,還順帶著軋斷了被撞男人的雙腿。

事後的發展就開始超乎想象,那被軋斷腿的男人其實就是女主的親爹,女主家裏因為沒錢給女主他爸治病,那貨車司機又畏罪潛逃人間蒸發,所以他們就開始找鄭毅延的麻煩。雖然鄭毅延父母已經死了,不過女主全家都覺得,如果不是鄭毅延父母撞了女主他爸,這所有事情就不會發生,所以鄭毅延理應父債子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