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裏的傷藥,書棋開口:“怎麼不坐下來了。”
小女孩小心的回了句:“身上髒。”
書棋見狀出門又打盆溫水回來,蹲在女孩跟前幫人擦幹淨小手和臉。看清楚女孩的麵容後,書棋心中已有了數,就光憑這張臉就可以斷定必定是聞行舟的孩子,尤其是這雙桃花眼,眼尾上挑的弧度跟聞行舟簡直一模一樣。
書棋給女孩紅腫的小手擦了藥酒後用白布纏好,期間雜七雜八扯了好多話。把女孩的身份摸了七七八八。
聞清峨一派天真的模樣,有問必答。說到傷心處時雙眼含著淚泡,書棋自然又是一番安慰。
包紮好傷口後,書棋端著髒水去外麵潑。聞清峨看著人離去的背景,心中若有所思,其實聞行舟的心思並不難猜。
上一世她也搏出了一片天,卻也苦苦掙紮了好些年。如今有捷徑可以走,她當然不會傻到棄近求遠。聞行舟這個當爹的,欠了他們母女這麼多,該是有些貢獻的時候。
聞清峨吃準了她這個爹和那個嫡母春山郡主中間的矛盾,這讓她抓到了可以利用的機會。而出去潑水的書棋則是拎著空盆去了聞行舟處。
書棋把情況說明了一遍,主要是勸說聞行舟不要找春山郡主的理論。這事要是鬧大了,最後吃虧的還是雙胞胎姐兒。
聞行舟覺得書棋說的在理,便也不存了回碧紗閣找春山郡主的心思。
放下心的書棋便趁著沒人注意,把女孩送到了雅園附近,他是聞行舟貼身的小廝,不好讓人看到。
聞清峨又走了段,離了書棋的視線後就藏在一處,等到人走遠後才悄悄的去尋出來時的牆洞。
回到住處,她輕手輕腳的進了自己的屋子。而另一房子裏的聞清秋卻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
而另一邊的聞行舟,雖然聽了書棋的勸說,心中還是存著一股氣。經過昨晚的事,這住在雅園的女兒在他心中是掛了數。
聞家素來家規嚴格,雖然爺們相對女眷小輩要少些規矩,可聞行舟是個極為孝順的人,隻要在府上,每天都會抽空去給聞老夫人問安。
他到了壽康堂時,府裏幾房女眷和小輩正魚貫而出。他給幾個兄嫂問了禮後徑直的進了院裏,仿佛沒有看見一旁的春山郡主。眾人自然都看在眼底,隻是在場的這些人皆是名門大家之後,心中就算再是心思都不會在麵上顯露。
可春山的郡主的臉卻黑了下來,在場的便各尋了理由,結伴而去。隻留下春山郡主及她嫡出的女兒聞清露和幾個仆人。
春山郡主在原地咬著一口銀牙,麵上有些恨意。聞清露擔心的喚了幾聲。春山郡主這才緩過神,安撫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領著人仆人離開。
壽康堂院門前這一幕自然很快的就到了聞老夫人兒裏。她對著坐在一邊正在飲茶的小兒子道:“你們畢竟是結發的夫妻,總不能一直這麼針鋒相對。”
聞行舟放下手裏的茶盞,滿臉的憤慨:“不是兒子針對她,是她行事....”像是忍無可忍,說道一半又滿臉疲憊“罷了,兒子不想替她。”
放下手裏的傷藥,書棋開口:“怎麼不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