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師猙獰的麵孔頓時扭曲著轉向江橙朵,嚴厲地說:“你們在交頭接耳偷偷地說些什麼?”
林培嚇得把身子一直,江橙朵也被華老師的嗓門嚇了一跳。
華老師電一樣地閃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江橙朵的領口,臉幾乎貼近她的,唾液橫飛地說:“我講話的時候,你們都不許講話!聽到沒有?”
江橙朵感覺自己象是一直被拎起來待宰的小雞一樣,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華老師卻仍舊變本加厲地說:“你們這些新生,恐怕是不懂我這邊的規矩的。”
華老師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突然回過身來,雙目瞪大,對著七個音樂生說:“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天下去4點鍾準時來練聲,最好不要遲到。我的規矩你們會慢慢地都知道的,我警告你們,最好不要惹我不高興,否則我會讓你們更加不高興的!”
七個女生在華老師雷霆般的吼聲裏呆若木雞。
華老師輕哼了一聲,左手捋了一下因為發火而掉到腦門前麵的幾縷頭發,他留了一個貝多芬似的發型,再加上他天生怪異的臉型和扭曲的表情,他不當藝術家估計老天都不答應。
華老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坐在腳踏琴前麵,隨便按了幾個音,然後劈裏啪啦地彈了一段樂章,邊彈邊說:“從南到北,挨個介紹一下自己,姓名,年齡,身高,擅長的曲目,會的樂器。”
七個女孩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胖胖的姑娘意識到自己最南邊的一個,於是結結巴巴地說:“我叫馬真,大馬的馬,天真的天……”
話音剛落,其他幾個人忍不住笑起來。
華老師狠狠把手按在鍵盤上,然後拿眼白看著馬真說:“你都會唱什麼?”
馬真被大家一笑,再加上驚嚇,更加不敢隨便說話,憋了半天,紅著臉說:“跑馬……溜溜的山上……”
這句歌詞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笑的,江橙朵她們竟然再一次爆笑起來。
華老師這次倒沒有大家預期般的發火,他按了一段前奏,然後問:“你唱什麼調?”
馬真沒聽明白華老師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意思?華老師?”
“問你唱什麼調!你平時都是自己沒事瞎娛樂著唱嗎?沒有調門你平時都是怎麼練習的?你連個老師都沒請過嗎?”
馬真低頭不語,華老師已經決定把她放棄,目光看向第二個女生,第二個女生主動向前走了一步,飛快地說道:“華老師您好,我叫張琳,是高一一班的文委,我是O型血,獅子座的……”
還沒等張琳把話說完,華老師不耐煩地說:“我管你是什麼獅子座驢座鵝座,你唱什麼?”
“我……我的代表曲目是黨啊親愛的媽媽。”
華老師隨便起了個調,可是不幸調門過高,第二句張琳已經臉紅脖子粗,卡住了殼。
華老師不屑一顧地看了張琳一眼,然後目光繼續掃蕩:“下一個。”
一個穿戴很中性的女孩站了出來,還沒等說話,華老師打量了她一下說:“今年怎麼收來了男藝術生?”
“老師,我不是男藝術生。”
華老師不以為然地說:“哦?難道是我看錯了?”
大家再次忍不住笑起來,江橙朵尤其,不知道為什麼,原來是一場可怕而嚴肅的師生見麵會,卻因為過於戲劇化和誇張而顯得搞笑。
華老師終於忍耐不住再次爆發,他直接衝向江橙朵,一把把她提起來,大呼道:“來,你先來。你笑別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江橙朵倒吸了一口氣,站在華老師麵前說:“我叫,江橙朵,高一二班的班委。我喜歡歌劇,西洋的和本土的都喜歡,原來唱過為社會主義把青春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