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還好些,下了雨便很泥濘。
土路旁邊有一棵枯死的老樹,很瘦。樹的斜對麵有一棟小洋樓,牆很黑,仿佛像是被燒過一樣。似乎無人居住,許多玻璃也碎掉了,小時候同學說那房子裏住著巫婆,當然也有人說裏麵鬧鬼。
據說解放前,有個資本家在那裏居住,而且他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一天清晨,仆人叫小姐出來吃飯,敲了半天門裏麵卻沒有開門。在請示主人後,仆人撬開了小姐的房門,裏麵卻卻空空如也。
穿白睡衣的女孩
17.穿白睡衣的女孩
奇怪的事,小姐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俱在,似乎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多久,天津解放了,資本家一家人逃離天津。
後來住在附近的人家,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樓頂有女人唱歌的聲音。還有人說,晚上能看到樓頂坐著一個穿白睡衣的女孩,可隻要定睛去看,女孩轉眼又不見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住在周圍的人家終於忍受不住這種折磨,急切地想要搞明白原因。一天,聚集了幾個膽大的精壯小夥子,他們進入了那幢房子,打開了樓頂的天花板,想從那裏爬上樓頂的天窗。
就在這時,他們發現在天花板和樓頂的空間裏,竟然躺著一副穿著睡衣的人骨。
很快便有人推測說,可能是資本家的男仆在晚上想非禮小姐,驚醒小姐後,擔心小姐告訴主人,所以不得不掐死了她,把屍體藏到了天花板上。
“嘿嘿!齊小傑據說你就住在一個上世紀的小洋樓裏,你晚上聽沒聽到過歌聲?”齊小傑臉色發白並沒理我,我訕笑了幾聲說:“再講個聽來的故事,雖然這個故事不是真實的,編造的可能性大些,但非常詭異,也很嚇人。”
老周是個極其倔強的老頭,在火葬場工作了二十年,或許是因為他倔,所以仍舊沒有離開焚屍爐。這一天,老周的心裏一直不踏實,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髒也沒來由的慌慌的,這似乎預示著他即將犯的那個大錯誤!
那是個水氣氤氳的日子,來辦喪事的人出奇得多。平日清冷的火葬廠,哭嚎聲不斷。老周從早晨一直忙到中午,脊背都快累彎了。
下班前,最後一具要燒的屍體是十三號。按照慣例,家屬可以再見死者最後一眼。
那群穿黑帶孝的人,爭先恐後地撲到蒙屍體的白布單上,瘋狂地嚎,眼裏卻沒有半滴淚。並且,也沒有誰去掀開白布,看看死者最後一眼。老周看得出來,這是一群假模假式的親人。
很快,那群人退了出去。老周將屍體推到焚燒間,把白布拿掉,看清了死者的麵容。那是一位老太太,雙目圓睜,麵容枯瘦。他用手去合老太太的眼睛,合了五六次,那雙眼睛就是閉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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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錯人了
18.燒錯人了
幹他們這行的,多少都有些迷信。死不瞑目,無非就是心裏有委屈。老周心想:那群後輩肯定都是一些不孝之人。他歎了口氣,把屍體推進了焚屍爐內。可剛關閉爐門,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因為他看到停屍床上的吊牌寫著,十四號。
燒錯人了。
老周心髒一陣抽搐,腦袋一下一下地脹痛。十三號屍體還躺在停屍間,如果讓家屬發現屍體燒錯了,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自己二十幾年的辛勤工作就會付之東流。他心裏越來越沒底。偏巧這時候,同事小薛來了,今天要燒的屍體多,科長怕出錯,特意讓他過來看著點兒。
小薛緊緊二十幾歲,剛來火葬廠不久,是個能說會道的年輕人。小薛很快發現了問題,他把老周悄悄地叫到了停屍間。
在冰冷的停屍間內,老周說了實話。小薛吸了口涼氣,顯然也覺得很棘手。他來來回回地踱了幾圈,最後,停在十三號屍體旁,說,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老周趕緊問,啥辦法?小薛一字一頓地說,一不做二不休,趕緊把他給燒了!
可是,十四號死者的家屬還沒跟遺體告別,到時看到骨灰能罷休嗎?老周搖頭歎息著說。
小薛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點慘慘地笑,他說:“燒完撿出骨灰來,直接給十四號的家屬。”說完,小薛四下望了望,似乎周圍有無數雙不易察覺的眼睛在看著他倆。
“我說周師傅啊,就是趁家屬去吃飯,你趕緊燒了,別讓他們發現!回頭,就告訴十四號的家屬,今天時間緊迫,上午臨時通知,排到了十四號,沒找到家屬,隻好先燒了。”小薛輕聲說。
“那行嗎?”老周已然沒了主意。小薛耳語道:“實在不行,你去偷偷買個好一點的骨灰盒,就說是送他們的,估計這幫人見了不要錢的骨灰盒,也就不鬧了。”老周咽了口唾沫,咬牙說:“行,我聽你的。”
小薛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走了。走到門口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對老周說:“師傅,你記住,這事千萬別對別人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