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想要什麼答案?”
“陰貴人何需明知故問呢?更何況,你既能如此決絕,還想朕如何?”劉秀本轉回龍椅,見我還不肯離開,猝然站了起來,雙眸火光迸發,不是怒,而是怨恨。
我識趣的垂下頭,訥訥的往敞開的大門走去,那扇門的獸物花圖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讓我分辨不出是我眼花,還是那些紋理交纏在一起了。
“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可別枉費了朕的用心良苦。”
身後傳來劉秀暗啞的嗓音,我震了下`身,低頭跨過門檻。都說君心難測,這話果然不假……
翌日
明明是讓人頭疼不已的一夜,我居然睡得十分香甜,看到小環、蝶兒他們深深的黑眼圈兒,我才想起他們一定都在擔心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小姐,小環是不是就要被拉去砍頭了?”
我神遊太虛,未細想小環的話,隻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砰!”
我的心猛的跳到嗓門眼上,定下心來一看,原來是蝶兒丫頭將杯子給打碎了,再看看戰戰兢兢的丫頭奴才們,我突然想到一個點子,也隻能湊合著應付該死的劉秀了。
“小環,磨墨。”
“磨墨?。”
“蝶兒,給我取些綠色葉汁兒來!”
“是,娘娘。”
不理會他們詫異的眼神,我兀自起了身,到了書案前,緩緩鋪開一片白帛,細細回想著日暮隱玉的模樣,用筆輕柔的勾勒出大致的形狀,蝶兒隨即取了綠料子過來,我沾了沾,便將花朵上了淡淡的綠色,倒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蝶兒,把這給皇上送去。”
“不用了,朕就在這兒。”
我吹了吹未幹的墨跡,正欲將畫交給蝶兒,劉秀便踩著輕快的腳步進來了,我算是看清了,他的那張臉就是對著下人都是溫文有禮,隻有對著我才如此冷峻的,活像我欠了他八輩子的賬一樣。
“你要給朕看什麼?”
“便是這幅畫,請皇上過目,臣妾想用它向皇上討個人情,饒了臣妾這裏的下人們。”
“哦?”
劉秀淡然的撇了眼案上的東西,繼而沉下臉來問道:“你是不滿朕的命令,所以繪了幅花葉同綠的畫來諷刺朕?”
“臣妾所畫牡丹就和皇上交代的那株一樣,臣妾隻不過讓花開在這紗帛上了。”
“你怎知這株牡丹會是綠色的?”
“臣妾認得它便是綠幕隱玉,故而——”
“朕曾經也有盆綠幕,隻可惜進了皇宮後,它未再開過花。”
我的話還沒說完,劉秀便歎了聲,低聲說道,語氣輕緩了許多,說罷便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其他人都下去吧,你——給朕念念。”
突然,他斥退了一旁的人,將手中握著的卷軸遞給了我,我恭謹的打開卷軸,卻被撲入眼簾的紅色印記次紅了雙眸,那落款居然是劉玄!
“阿若,朕恐怕時日無多了,可朕不甘心,為什麼朕做了這麼多努力,還是失去你了?你曾經說過,他日必奉還朕一支篴,可你為何食言了?朕時常想,如果今生無法與你廝守,朕就要你的來世,你能將來世許給朕麼?阿若……”
“對不起——我——”
“繼續念。”
看著波瀾不驚的劉秀,我突然間覺得他很殘忍,他為什麼要讓我去看清楚劉玄對我的心,逼著我親手將自己結痂的傷口抓個血肉模糊?
“怎麼?你認識劉玄?”
“不——不認識——”
“可你看起來很難過。”
“臣妾隻是為他的深情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