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早已料到的答案。蕭歆然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思↑兔↑在↑線↑閱↑讀↑
女人一時未回答,卻注意到吧台上一個別致的擺設。
那是一個水晶相片,裏麵漫天金黃,兩人相擁的身影嵌在銀杏落葉中,美得不似人間。
照片來自一個攝影愛好者的抓拍,後來製成水晶工藝品,托小區保安轉交給她們。說起來,這是她們唯一的合照,蕭歆然一直視若瑰寶。
離開數日,難免蒙塵。蕭歆然見女人注意到這個,於是探身拿過,小心翼翼地拂去了浮塵。
女人伸手,大概是想細看。她趕緊遞過去,女人接過來掃了一眼,手一頓,相框墜落。
蕭歆然大驚失色,慌忙去撈,卻沒能接住。一聲脆響,相框落在地板上,瞬間化為碎片。她俯下`身去,眼淚奪眶而出,女人毫無溫度的聲音響在頭頂:“對不住,沒拿穩。”
蕭歆然顫唞著手去拾那些碎片,灼熱的淚滾下來,落地變成冰涼的液滴。心中的溫度開始隨之變冷,她拾了幾片碎玻璃,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手一抖,又扔回地上。
“罷了,”蕭歆然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撐著吧台輕輕喘熄,“碎了就碎了。”
淚痕還掛在臉上,明明是那麼珍重的東西,卻要輕描淡寫說一聲不在乎。
女人抬手一指臥室,言簡意賅道:“進去休息。”
臥室有三,女人指的卻恰好是她的那間。蕭歆然好像又得到了什麼極大的安慰,傾身拉住了女人袖口:“你跟我來。”
臥室采光很好,窗明幾淨,一切還是曾經的模樣。床上是一對枕頭而非一個,顯然是有人同床共枕。女人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
她坐在柔軟的床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女人坐過來。女人走近,隻是在床邊站定,垂眸看著她。
她不敢直視女人的目光,那種淡漠疏離太過刺目,會讓她最後一點希望化為烏有。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我到極致。”蕭歆然的聲音有些低落,“是我,毀了你們的一切,現在由你們來毀掉我,我覺得很公平,願意承受。”
女人依舊沒說話,目光偏開,看向不知何處。
蕭歆然等了片刻不見回應,自嘲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我的境況,已經沒有資格與你談條件。我隻是……”
她頓了頓,聲音便有些哽咽,雖然她在極力抑製,但情緒的流露還是十分明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
女人將目光落回她身上,似乎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知道你沒忘……你告訴我,你還記得,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聲音,忍了很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隨之而來的,是殘存的最後一絲希冀。她以此為賭注,押上靈魂,一旦失敗,便是輸得徹頭徹尾。
女人蹙起眉,一向沒有情緒起伏的眼中竟然泛起厭惡:“催眠術存在的幾年裏,我與你大概有所交集,但這不是我的本意,你也不必認為,你因此而對我來說有所不同。你我之仇,九死難平,其他的,就不必多說了。”
你我之仇,九死難平……
短短幾句話,可以說是字字錐心,因為力道過於沉重,蕭歆然單薄的肩頭瑟瑟地抖,竭盡全力壓製著情緒的大規模失控。
溫言軟語中,深愛繾綣時,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是今日這樣的結局。
在此之前,她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