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令人擔驚受怕的一夜過去了。
到了第二日的辰時,隔壁突然傳來呼喊聲,新來照顧石金嫚的丫鬟歡呼著跑出來找春桃,又哭又笑道:“石小姐退燒了,是不是得救了。”守夜的禦醫也出來了,拉著藥廬裏的範路遙就跑到了隔壁的房間。希大聽到了動靜,也來到了隔壁。隻有倪月,一個人留了下來。倪月心裏期待著,期待著手心裏握著的那高溫物能跟隔壁睡著的人一樣降下溫度來。可是……
隔壁歡呼了一會,就逐漸安靜下來,範路遙和希大、春桃,陸續回到內室來。範路遙對倪月說道:“倪月小姐,我來給二殿下把把脈。”說著就想從倪月手中接過昂聖希的手,可是倪月卻沒有動,仍舊握著昂聖希的手,好像回不過來神一般的發著呆。眾人心中不忍,剛剛隔壁的歡樂氣氛並沒有影響這三個人,反而讓他們更加擔心,因為即使不用搭脈,他們光看昂聖希的臉,那抹不自然的紅,仍舊停留在那裏,就知道,燒並沒有如期退下。昂聖希的病並沒有好轉。
春桃上前勸道:“倪月小姐,你抓著二殿下的手,範神醫不好準確的把脈啊。”可是倪月仿佛聽不進一般,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範路遙沒有辦法,稍稍一用力,就從倪月手中奪過了昂聖希的手臂。倪月在手中空無一物的瞬間,條件反射般的動了下手指,可是人還是傻傻的,慢慢的轉頭看向範路遙,滿眼哀傷的,像是等著宣判一般的直勾勾的看著範路遙。
範路遙仔細的搭脈,然後又搭像昂聖希的脖頸,翻了翻昂聖希的眼皮,最後喪氣般的放下昂聖希的手臂。看著眾人,沉重的說道:“沒有任何好轉,並且,仍在惡化。”
聽到這裏春桃和希大都絕望了,春桃捂著自己的嘴,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希大也瞬間紅了眼眶。一把抓住範路遙的雙臂,用力的抓著,雖然範路遙感覺很疼,但也任由希大抓著自己。這樣紅著眼眶,哀傷的不能自己的大大,還是他第一次見,他無法分擔,隻能忍著,無聲道:“大大,對不起……”
“你不是神醫第一大弟子嗎?你不是治好了石金嫚嗎?為什麼?為什麼?卻治不好主子。”希大已經失了理智,隻想找個宣泄的對象,使勁的質問著範路遙。
“對不起,我……”範路遙說著說著,也抽泣了起來。
正當眾人亂作一團時,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倪月,醒了過來。拍了拍希大。
希大放開了範路遙,轉頭看向倪月:“倪月小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主子,都是我的錯。”
範路遙看著希大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趕緊製止他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說道:“別這樣,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無能。”
“都安靜!”看著越來越亂的眾人,倪月隻能大吼一聲。待眾人都安靜下來後,倪月看向範路遙道:“你曾經字裏行間吐露過,還有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