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攥手掌,沈庭舟催促祁欣吃飯,祁欣垂著眼,老實地坐在那裏開始拆封外賣。
吃飯間隙,沈庭舟幾次視線無意瞟過祁欣的腿。
白,還長。
沈庭舟:“咳咳咳!”
祁欣馬上遞過去一杯水,這水原本是沈庭舟給她倒的:“怎麼了?”
沈庭舟搖搖頭接過水一飲而盡:“沒事兒,嗆到了。你繼續吃,我把裏屋給你收拾一下。”
祁欣端著筷子:“你不吃了嗎?”
“我吃飽了。”
祁欣看著對麵剩下的半盒飯:“……”
主臥被沈庭舟徹底收拾了出來,雙人被塞進衣櫃,換了床淡藍色的單人被,床單被罩枕套全部都換掉了。
“這房子常年不住人,臨時收拾出來可能也會陰,晚上睡覺多蓋點,要是實在不習慣我就去旁邊酒店給你開個房間。”沈庭舟抱著換下來的床單扔進了洗手間。
“不用,挺好的……哎,沈叔叔,你,當初準備這房子的時候,是有女朋友了嗎?還是,要準備結婚了?”祁欣這個問題在肚子裏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沈庭舟自嘲:“那我兒子這會兒都能打醬油了。”他從洗手間出來,隨口聊著:“那時候就想著有個家,誰知道家準備了,別說媳婦了,女朋友到現在都沒個著落。”
祁欣在心裏不停的蹦高揮手:看我!看我!看我!!!
似乎不太想多聊,沈庭舟打斷了這個話題:“吃完放那我收拾,遙控器在抽屜裏,你看會兒電視。”
“大哥,別忘了你也是個傷病號。”祁欣用筷子點點他裹了紗布的腳。
“說你幾遍了,叫叔叔,沒大沒小。”沈庭舟說著把餐巾紙扔到她麵前。
“嘁~狐假虎威。”裹著石膏腿,祁欣恃傷而嬌,公然叫板。
沈庭舟嗤笑一聲:“丫頭片子。”然後提著衣服也是一瘸一拐的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氤氳的濕氣還沒有散,溫熱的味道夾雜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香氣。原本是自己熟悉不過的味道,此刻卻讓沈庭舟覺得很陌生,陌生的讓他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味道裏帶著點黏膩的甜香味。
剛脫掉上衣,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敲響。
“怎麼了?”沈庭舟問。
隔著門就聽祁欣說:“我覺得作為同患過難的戰友,我們的待遇是不是得保持一下統一。”
沈庭舟沒明白:“什麼意思?”
洗手間門玻璃被一個硬物“當當”敲了兩下:“家裏的這盒保鮮膜表示它的前半生獻給了我,所以想把後半生獻給你,你覺得呢?”
“……”沈庭舟沒注意祁欣偷換概念說的是“家裏”而不是“你家”,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有些無語,套上外衣一把拉開門:“有話直說能噎死你麼?”
祁欣盤著手臂好整以暇的單腳立在門框上:“難道你要我說:‘宋叔叔,求求開下門,讓我幫你裹腳’嗎?”說完還晃晃手裏的保鮮膜盒子。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煩人?”之前祁欣洗澡用的椅子沒有拿出去,沈庭舟索性直接拖過來坐下。
“煩人就對了,我這叫有自主意識,聽話的那都是小孩子。”祁欣把保鮮膜遞過去,看著沈庭舟翹著二郎腿往上麵纏,白色紗布仍舊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你就不是小孩子啦?你哪大?”沈庭舟低著頭順嘴說。
祁欣挑眉看著沈庭舟的腦袋頂:“我哪不大?”
“……”沈庭舟猝然抬頭。
祁欣專注的把目光盯在某人腳上,目光純潔,表情正直無比。
“咳,趕緊出去,一天到晚沒個正行。”沈庭舟胡亂纏了幾圈,把剩下的空盒扔給祁欣。
祁欣撇撇嘴,接了空盒關上門:“叔叔啊,歲數大了腿腳不好,扶穩了,有事兒就大聲喊我。”
沈庭舟:“……”我到底接回來了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