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屬於H-BF19號港區指揮官——舟澗玟的部下們應該有的氣場。

雖說隻是十二個人、隻是十二名年輕貌美的女性,但是此刻她們所表現出的一點兒都不遜於尋常的軍||隊,那高亢的應答之聲直破雲霄,就連那些原本因為雙方交戰而被驚走的雀鳥也不由地為之而動容。

飛段被那驚人的氣勢嚇了一跳,雖然他依舊牢記著自己此刻的工作應該是攻擊舟澗玟,但是腳下還是不免慢了那麼一步。

而也就是這麼一步,便讓舟澗玟麾下的艦娘們有了可趁之機。

她們已經忍耐了太久了。

從舟澗玟來到這章地圖之中已經過去了將近十七年的時光,這期間除了最初對戰小南之外,舟澗玟甚至就沒有一次像今年這般毫無顧忌地痛快迎戰。

其實就算是和小南對戰的那一次、就算是後來偶遇麵具男的那一次、以及之後□□柿鬼鮫等人攔路時,舟澗玟也不曾像今時今日這般抱著不死不休的心態與敵人對戰。

平時留守在港區的艦娘們已經等待得太久了。

而舟澗玟也等待得太久了。

除了舟澗玟和她的艦娘們之外,這個世界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今日這一戰所象征的意義究竟是何。

這象征著舟澗玟終於不用再在暗處苦心經營了,這象征著舟澗玟等待的那個時機終於來臨了,這也象征著舟澗玟終於下定決心要展開她的行動了。

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H-BF19號港區指揮官舟澗玟,終於又重生在這個戰場之上。

而祭品,便是飛段與角都。

一直將自己身邊的人視作是對邪神大人的祭品的飛段,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他人視作了祭品,就在他手中的「血腥三月鐮」即將觸及舟澗玟的時候,他在剛才的戰鬥期間已經有些許遺忘的火||炮攻擊……

也再度朝著他襲擊而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留情。

飛段的身影就這麼陷入了黑色的硝煙之中,而在飛段朝著舟澗玟攻擊期間已經融合了一個麵具怪的心髒的角都也再度發動了「地怨虞」。

這一次他沒有再依靠著絕對有什麼古怪的地下發起攻擊,而是從正麵朝著舟澗玟的心髒方向襲去。

屬於「地怨虞」的灰黑色觸||手在空氣中高速地移動著留下一道薄墨色的殘影,而就在那殘影尚未完全消失之時,又有一道熟悉的寒光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弧度。

就在那道寒光即將消失之際,一聲像是絹帛被撕裂的聲響也在這充斥著炮火之聲的樹林中響起,幾乎輕不可聞,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卻宛若心髒被割裂一般。

舟澗玟維持著揮刀的姿態,而被斬落在地的,赫然就是角都的「地怨虞」的一部分。

“你的殺氣太明顯了,”舟澗玟漠然地看著不遠處那再度被自己割裂「地怨虞」的角都,語氣和眼神之中不掩鄙夷之色,“當然,你的目標也是一樣。”

就如同飛段一定要獲取她的血液才能夠進行儀式一樣,角都的目標也非常的明顯——便是她的心髒。

隻是鐮刀不一定要命中她身上的某處要害才能夠獲取儀式所需要的血液,而想要獲取心髒卻隻能從一處下手。

其實舟澗玟也知道角都平時絕非是什麼衝動大意之人,好歹他也是活了將近百年的老骨頭了,若是連一點心機城府都沒有的話,早就在這個會吃人的忍界裏被消磨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如果沒有先前的兩支滿員艦隊的艦娘打頭陣的話,如果不是她們消滅了角都的兩枚心髒的話,如果不是她方才接連說著各種挑釁的話語的話……

角都是絕對不會失去理智的。

但如此一來,舟澗玟雖然依舊能夠殺死這有著「不死二人組」之稱的兩人,卻一定要再費上不少周折和功夫。

不過一旦敵人被激怒了,那麼過程顯然會變得簡便許多。

雖然他們的攻擊力一定會陡然上升,甚至招招不留餘地、招招想置人於死地——但是行動模式卻會變得非常的單純,單純到了哪怕是沒有頭腦的人也會一眼看破的地步。

“看樣子「曉」組織的「北鬥」倒還真的不如「南鬥」,”舟澗玟一手提著武||士||刀,裝模作樣地對著麵前已經怒不可遏的角都感歎道,那純粹是火上澆油的話語的目的也非常的簡單。

便是盡可能地將對方的行動模式變得單一。

“昔年我曾與「曉」組織的「南鬥」一戰,”她說的是當年在鐵之國被鬼鮫攔路的事件,“雖然他也是個沒腦子的,但是好歹攻擊方式五花八樣,一柄鮫肌舞得是虎虎生威……”

——雖然被維內托一炮就給廢了。

“再看看好歹也是大前輩的「北鬥」先生今日的姿態……”舟澗玟哀歎了一聲,甚至衝著對方流露出了些許同情的目光,“隻能說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

“角都先生,您也應該好好地頤養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