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有感應一般,緊閉著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維內托率先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其他已經複活的艦娘們。
不知怎麼的,淚水就就這麼充斥在了舟澗玟的眼眶內。
眼前的場景讓澗玟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一天的場景,同樣是在這個房間,同樣是這幾位艦娘。
在得到了有一支深海艦隊正在迅速地朝港區逼近的消息之後,她讓維內托叫來了這些陪伴在她身邊已久而且都是和她進行過誓約的艦娘們,讓她們組成駐防艦隊去抵禦來敵、並且為港區內的居民們的撤離爭取時間。
其他人原本還以為舟澗玟把她們全都叫來是要分別編隊出擊,畢竟每次下達出征命令時,基本上都隻是叫來旗艦——頂多還有僚||機。
可大約是舟澗玟當時的麵色太過沉重,原本還覺得她可能是小題大做的艦娘們甚至還寬慰了她幾句,並且向她保證她們一定能夠完成任務。
而事實證明她們的確是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可是她們卻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今天。
“請不要哭泣,指揮官,”列克星敦上前一步,將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遞到了澗玟的手中,“浩瀚大洋的女武神們已經在此複活。”
“我們將再次與您並肩作戰。”
“我、我才沒有哭呢。”
澗玟捏著手帕迅速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向麵前正看著自己的艦娘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各位,我回來了。”
第13章 金屋藏嬌
等到重逢的喜悅與激動稍稍散去之後,舟澗玟這才想到自己最初的目的。
她將手帕重新折了一下遞回給了列克星敦,似乎是明白舟澗玟和維內托還有事情要談,幾人便非常體貼地先行離開,隻留下了舟澗玟和身為秘書艦的維內托。
“先前讓你帶回來的「那個」現在在什麼地方?”
雖然舟澗玟對沢田綱吉和斯誇羅解釋過自己要去救六道骸的理由,而她那番“提前營救出六道骸可以稍稍幹擾一下白蘭,順便也能在他作死的時候及時地拉他一把”的言論聽起來頗為的入情入理。
可隻有舟澗玟自己才知道,這並不是她特意跑了一趟複仇者監獄的主要原因。
在她看來六道骸在弗蘭的幫助下越獄成功是遲早的事,她何必要為了這必然發生的事情惹上了某個男人還有複仇者,吃力不討好不說沾了一身腥呢?
所以六道骸並不是她去複仇者監獄的真正目的。
「那個」才是。
聽到了舟澗玟的詢問,維內托立刻回答道,“在修複倉iragli。”
“修複倉?”
舟澗玟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怎麼會在那裏?”
修複倉是艦娘們平時進行修理的地方,畢竟出征時受到損傷是難免的。
舟澗玟原本以為維內托最次也會把「那個」安排進船塢的、或者直接丟在大廳當展示品,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維內托居然會放到了那兒。
雖說「那個」怎麼看都和修複倉格格不入,但舟澗玟卻並不覺得自己這位可靠的秘書官會犯這種錯誤,也就是說……
“在你看來,「那個」受到什麼損傷了麼?”
她帶著維內托步履匆匆地朝著位於指揮所西部的修複倉走去,雖然此刻她們並沒有什麼急事,但是先前在指揮所的快節奏生活還是讓舟澗玟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想當年她不僅要在辦公室內批各種文件、下達各種命令,還要定時地在指揮所內巡視。
幸好還有身為秘書官這個職位的存在,不然舟澗玟覺得自己鐵定是要手忙腳亂了——尤其是新上任、還不熟悉指揮官的工作的那會兒。
維內托似乎很奇怪舟澗玟為什麼會這麼詢問,她眨了眨紅色的雙眼,卻還是決定如實回答,“難道……不是麼?”
“嗯?怎麼說?”恰好走到修複倉門口的舟澗玟的腳步一頓,她覺得自己肯定是錯過了什麼細節。
雖說艦娘們都是以人形存在的,但是她們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的畢竟還是有些不太相同;有許多事或許會被身為人類的舟澗玟所忽視,但沒準就會被比人類更加敏銳的艦娘們察覺到。
“iragli沒有發現麼?”
維內托推開了修複倉的大門,雖然裏麵並沒有艦娘正在進行修複工作,但是屋內依舊還是和走廊一樣燈火通明。
理由正是因為屋內擺放的那個盛滿水的圓柱形的玻璃箱。
——或者說,是水箱裏的那個人。
“你說說看你的看法。”
“iragli.”
維內托一邊應著一邊走到了水箱的旁邊,指了指水箱內那個被烤著雙手、身上綁著手腕粗的鎖鏈,就連嘴部也被帶導管的金屬質地的口罩封著的男人。
大約是被關了許久的緣故,對方蓄著一頭長發;而他右眼下的倒王冠標記也讓維內托想起了自己最初遇見的那個“深海”。
如果此時此刻白蘭或者真·六弔花在場的話,一定能夠認出眼前這個罐頭內的「人」正是最後的真·六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