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後來這戒指小冉沒再戴我還以為她弄丟了很慶幸,原來是一起放在這個小盒裏了。
盒子裏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那是我的,還有一張卷起來的,是小冉的,我拍拍手上的土,把紙條拿出來在路燈下麵看,時間太久,上麵的字跡有些花,但還看得出來。
‘七年以後,我要雲淺給我買一個真正的戒指。’
我想起來小冉說,‘七年之癢嘛。’
我的心願是兩個人都能幸福,小冉的心願是七年以後我能給她一個真正的承諾。
我那時候覺得,七年,我們未必能在一起那麼久啊,還自作聰明覺得自己看的很長遠。
而七年以後的我才明白,我們的幸福是綁定在一起的。
我們的幸福就是我們在一起。
她到底比我成熟太多了。
第二天的早晨,我早早拿著戒指去了郊區。
我坐在小區的花壇邊沿,低頭捏著手裏的戒指玩來消磨時間,坐了好一會也沒下定決心到底要不要上樓去敲小冉家的門,餘光就瞥見熟悉的身影晃過去,抬頭一看,小冉穿著一身休閑的運動裝,牽著阿貓剛剛從我麵前跑過去。
我忍不住看著小冉跑過去的背影驚喜的露出了笑容。
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我這樣拖泥帶水,我還有什麼理由不上前一步呢?
於是我立刻站了起來追向小冉,激動的喊出了她的名字:“林冉!”
小冉戴著耳機,但她仍然聽到了我的聲音,於是跑步的腳步慢下來,詫異的回頭看向我,我走向她,她則一邊摘下打了結的耳機一邊皺著眉帶著些警惕的問我:“你是?”
我忘記了,我現在對小冉來說隻是個陌生人而已,如果她認出了我,怎麼會視而不見的在我麵前跑過去呢?我雖然覺得夏橋的臉越來越像我,可相像的人太多了,而且雲淺到底已經死了。
可她認不出來我,我又該怎麼介紹我自己?
我站在原地,隔了幾步茫然的看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
我是誰?
這是一個好問題。
我應該是一個已經死去兩年的雲淺的魂魄,卻又不是鬼魂,是個無憂無慮的情緣。
但我違背了生死輪回,現在占據了夏橋的身體,有了重新的身份,那我就是夏橋了麼?
哪一個答案會讓小冉容易接受一些呢?
我不知道。
我一直也困惑著這個問題。
我是誰?蘇醒過來後,我也常常這樣問自己。
我明明是雲淺啊,但現在有了夏橋的身份,於是被動的接受了夏橋的生活,包括陸半夏的父母,朋友,以及全部,而且甘之如飴。
但我仍然是雲淺,骨子裏的靈魂就是我自己。
小冉會不會害怕我?她真的會相信,我就是她已經死去兩年的愛人麼?
借屍還魂這種事,聽起來就應該是恐怖電影裏的情節才對,是個人都應該不會相信,就因為這樣,我不敢來找她,不敢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我無法回答,隻能避重就輕的把手心裏的戒指攤開給她看,戒指上的玻璃水鑽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因為太亮了,一看就是假的。
小冉的表情看不出什麼,她好像在打量我手裏的戒指,又好像是在看我。
她或許..還記得這枚戒指吧?畢竟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我突然有些惶然,覺得自己做了蠢事。
這樣興衝衝的跑過來,拿著個七年前不過十幾塊一個小孩子的玩意,像個瘋子一樣冒然,小冉會不會因此討厭我?要知道已經這麼久了,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我也記不起來這件事了。
如果小冉會討厭我,那我會後悔來見她,我寧願她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有點慌了,也不安的收起手掌握住了手裏的戒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
在小冉還沒有更討厭我之前。
但讓我就這樣走,我又真的不甘心。
所以我低下頭慌亂的退後一步,又鼓起勇氣問她:“七年到了,我給你一個真正的戒指,你要不要?”
喊完這句話,我就釋然了。
她想不起來就算了。
我也不該這麼糾纏她。
我糾纏她夠久了。
她要是討厭我了,大不了我現在就跑。
以後見她的時候也不讓她知道。
小冉身形晃了晃,她站在原地似乎很緊張,猶疑的看著我向我走近了一步,她或許是想仔細看看那枚戒指。
但對我來說,她隻要願意靠近我,一步就夠了。
愛情裏總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她可以不記得隨口的約定,可以不信我就是雲淺,但她隻要靠近我一步,不論出於什麼怨尤,之後的多少步我都願意去走,哪怕要披荊斬棘,我都無所謂。
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了,還會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