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令她絕望的,不是她們,而是羅念。
他沒有靈魂,他隻有一具鬆弛的肉身。
像一具吃人機器,總在尋找新鮮。
那麼多的女孩懷揣美好的夢想,也不過變成沙灘的小浪頭,連一點漣漪都激不太起,就迅速地流入激流中了。
他不是她的跳高板,不是她的輝煌台,更不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不是他的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甚至不可能是經常的那個。
她捧著一顆如此功利的心,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卻也隻是換來一個備受冷落的難堪局麵。
當她在碼頭絕望地給羅念打電話的時候,她心裏想的隻有死。
但是,死前也要搏一擊。
既然死都不怕,有何恐懼?
打電話威脅羅念,如果他不能馬上來見他,她就死給他看,羅念毫無懸念地掛掉了她的電話,並且再也不接。
米婭瘋狂地打,瘋狂地打,失心瘋一樣幾乎崩潰地打,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正好看到遠處的羅太太。
冷漠如昔,冷豔無比。
太難堪……如果她知道她正在拚命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不知道她會不會視自己如臭蟲?
隻能迅速整理思路,麵不改色地打電話給小由,求他趕快過來接自己。
離開這羞辱地,離開這可怕的地獄。
米婭說的很焦急,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不許他多問一句,隻是讓他馬上來接她。
也就是因為對她毫無保留的愛,小由全無顧忌地向她飛奔來,寧願拋棄自己長久辛苦等到的這個場麵。
結果,命喪黃泉。
他死了。
就是那麼巧。
不早不晚,就要衝到米婭的麵前,卻遇到了一輛突然行駛過來的車。
車裏是一個因為失戀而喝醉,不打算要命的男人。
卻沒想到要了別人的命。
自己卻安然無恙。
麵對屍體,不要命的男人驚呆了,久久不能閉上眼睛,據說後來他得了一種怪病,就是總不能暢快地眨眼,於是眼睛幹澀難受,看了很多醫生都沒用。
米婭燒毀了所有的奢侈品,為了祭奠小由,也祭奠自己瘋狂而愚蠢的青春,她曾經自以為是,卻根本什麼都不懂,知道釀成大禍,才後悔。
為了成名她費盡心機。
終於遇到了羅念,本以為順著這座大山實現自己的理想,綁定他就沒問題,卻沒想到綁定他談何容易?
有點佩服那個敏感的羅太太。其實她一下就能識穿她的心思的。羅太太當年也是女演員,跟了羅念後安心做主婦,卻永遠擔驚受怕,米婭和米婭們的小手段怎麼會逃過她的眼睛?這行太殘酷,也太多的猜忌和心計,太累。
好容易得到的城池,還要仔細防守,才不至於前功盡棄。
羅太太怎麼會疏忽?
米婭還是太天真,她認為羅念對她有特殊的感情,想邀羅念一起私奔。知道不可能也要試,拿死來嚇唬他,都嚇不到他。
不管米婭是否撕心裂肺地狂喊他的名字,他連電話都不再接。
當然,最令她絕望的,不是她們,而是羅念。
他沒有靈魂,他隻有一具鬆弛的肉身。
像一具吃人機器,總在尋找新鮮。
那麼多的女孩懷揣美好的夢想,也不過變成沙灘的小浪頭,連一點漣漪都激不太起,就迅速地流入激流中了。
他不是她的跳高板,不是她的輝煌台,更不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不是他的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甚至不可能是經常的那個。
她捧著一顆如此功利的心,奉獻出自己的全部,卻也隻是換來一個備受冷落的難堪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