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捷問了幾次,平凡上人總是神秘地道:“反正你跟我來有好處就是了。”

或者,隻得意地一笑,並不回答。

辛捷對這位對自己曾有授藝之德的奇人,著實欽敬,心中雖然急著還有許多事要辦,但是也不好說出,隻好跟著平凡上人跑。

等到船出了海,他知道急也沒有用,索性心一橫,暫時不去想那些事情。

平凡上人也不找他說話,隻神秘地微笑著坐在船首,辛捷不禁甚覺無聊,呆坐在船首,那鬥金魯厄的一招一式又浮上他的心頭。

他想道:“那金魯厄的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看來頂多三十多,但是內功卻深得緊,我自被平凡上人輸大內力之後,每經一場惡鬥,功力又覺增進不少,竟然仍不是那斯的敵手,要不是平凡上人臨敵傳授的那一招——嗯,那招真妙絕,夾在精奇絕倫的‘大衍十式’中真是妙極,恐怕金魯厄功力再深一點也要著我的道兒啊,我何不如此——”

原來他突然想到那贏得金魯厄的一招原是因金魯厄下盤較差,所以才佯攻下盤實襲上身,但若對付別的下盤功夫極佳的人豈不完全失效?但是他立刻又想到自己何不將招式略加變化,不一定限定要先攻下盤,那麼豈不可以因人而變,更增威力嗎?

想到這裏不禁心頭大喜,脫口叫道:“妙極了,妙極了——”

平凡上人忽然接口道:“等會兒還有更妙的哩!”

辛捷抬頭看時,隻見平凡上人笑吟吟地望著他,臉上充滿著得意的模樣,不覺一怔——

平凡上人笑道:“娃兒,你必是在想我老人家傳你的那幾手吧,哈哈,妙的還在後麵哩——”

忙然船身一震,便不再前進,原來船底已觸了海底的沙石。

平凡上人叫道:“到啦!娃兒上岸啊!”

說著身子一晃,竟如一隻大鳥般飛上了五丈之外的幹燥沙地上,奇的是那水中的船,竟絲毫沒有倒退!

辛捷駭然暗道:

“一躍五六丈不足為奇,但是要這船兒一點都不後退,這等輕功真令人難信的了,我—

—我可不成——“

隻見他腳底用力,垂直地升起兩三丈高——當然船是不會後退——然後身體前折,竟在空中如箭一般斜射下來,落地之處,也到了幹燥的沙灘上。

這手功夫雖不及平凡上人的美妙,但也極了不起,平凡上人嗬嗬笑道:“娃兒,真有你的,有話同你講——”

辛捷不禁怔怔地跟他走去,轉了一兩個彎,樹林中竟出現一所木屋來。

那木屋外表東一塊木板,西一條竹子,非常不雅,顯然是平凡上人自己釘的。辛捷跟著他走近,平凡上人一把推開門而進。

這木屋外表雖是不佳,裏麵卻還挺舒服的,光線充足,地上還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辛捷不由輕嗬了一聲,這其中含有一絲驚歎的意思。

平凡上人拿起一隻奇形怪狀的木椅,笑道:“這也是我自己做的,怎樣?”

辛捷道:“很好很好!隻是——”

平凡上人皺眉道:“隻是怎麼?”

辛捷道:“隻是太髒了一點兒。”

平凡上人嗬嗬大笑,順手把椅子放下,椅麵上果然灰塵密布,被他一抓,己留下幾個指痕。

辛捷忍不住道:“老前輩喚晚輩來究竟是——”

平凡上人打斷道:“你不要慌,我待會兒再告訴你——嗯,娃兒,你說世界上最難應付的是什麼?”

辛捷不禁奇道:“不知前輩是指哪一方麵?”

平凡上人道:“我是問哪一種人最是難於應付?”

辛捷怔了怔,搖了搖頭。

平凡上人正經道:“娃兒,我告訴你,天下最難應付的就是女人——”

辛捷不禁咦了一聲,他險些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忍不住問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