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飛不由大驚,那人已冷冷說道:“你可曾聽到說天魔金欹手下留過一個活口的。”

“天魔金欹”這四個字可真將於一飛震住了,他暗忖:“原來此人就是天魔金欹。”

臉上的神色不覺驚慌了起來。

天魔金欹又道:“看在厲鶚的麵子,今天你就是我手下逃出的第一個活口,快滾吧!”

地絕劍雖然心高氣傲,此時此地,撞到這等人物,也不覺略有些氣沮,考慮了半響,也未說話,便又竄了出去。

天魔金欹悄悄伸手一拭汗,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來,掠回窗裏時,身手也顯得遲鈍得很。

屋裏放著一張長塌,塌上垂目盤膝坐著一個鬢角已經花白的清霍老者,對外麵發生的一切,像是全然無動於衷。

天魔金欹走了過去,朝那老者道:“姓廬的,你可要放聰明些,你總該知道‘百會穴’是怎樣的一個穴道,而且我的點穴手法,天下再也沒有別人解得開,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姓金的可還死不了,你姓廬的可活不了多少個時辰了。”

原來天魔金欹在玉女張清秦菁捉迷藏時,乘隙逃跑,催命符唐斌帶著唐靈、唐曼在後麵急追。

可是唐斌等發步較晚,輕功也不如金欹,怎追得上。

天魔金欹逃了一會,胸腹之間,疼痛無比,而且真氣也有些提不上來了,原來他方才中了辛捷的那一掌,此刻方自發作,尤其在他受傷之後,又提氣狂奔了這麼久,傷勢更形嚴重。

他回頭一望,唐門中人已不再追來,便尋得一塊較為隱僻的地方,將息了半晌,運一運氣,四肢百骸好像要散了一樣,不由驚忖道:“這姓辛的小子,掌力居然恁地厲害。”

他知道這種內家高手的掌力,若不趕快醫治,隻怕永遠也沒有辦法治了,惶急之下,也給他想到妙手神醫盧鏘此人,便也兼程趕到京山求醫,那知妙手神醫聽了金欹的名字說什麼也不肯替他醫治。

天魔金欹自是大怒,便和妙手神醫動起手來,他雖然身受內傷,但是神醫廬鋪仍不是他的對手,三五招之下,就被他點中腦門正中的要穴“百會”,被抱著坐到床上。

天魔金欹威脅利誘,盧鋪卻仍無動於衷,垂目靜坐,一句話也不響,金欹暴跳如雷,他卻視為不見。

那知“崆峒三絕劍”卻又闖了迸來,天魔金欹暗暗叫苦,他知道此刻自己絕非崆峒三絕劍的敵手。

若是萬一動了手,自己內傷勢必又要加劇。

是以他方才三言兩語便將於一飛嚇走,心裏暗地得意。

但是看到妙手神醫說什麼也不替他醫治,又覺得惶急。若是普通內傷,他自己也可醫得,但此時他所身中的一掌,威力又何止比普通的掌力深了一倍,是以絕非普通醫藥可以治得的。

地絕劍於一飛掠到牆外,對諸葛明道:“那廝竟是天魔金欹,師兄,你說該怎麼辦?”

天絕劍沉吟了一會,道:“這天魔金欹跑到這裏來找妙手神醫,想必是自己受了傷。”

他頓了頓,又道:“老二,我們就將師妹留在竹林裏,你我兄弟再進去看看,我不相信他也是個人,憑我們師兄弟二人還應付不來嗎!”於一飛自是讚同,便將蘇映雪側倚在一根巨竹上。

天絕劍右手微揚,做了個手式,兩人便掠回院中,從支著的窗口裏一看,隻見天魔金欹正在倚案沉思著。

天絕劍一揚手,嗖地打出一塊飛蝗石。

崆峒山為五大劍派之一,劍神厲鶚也不喜用暗器,是以崆峒門人,會打暗器的,可說是少之又少,所用的暗器,也大多隻是飛蝗石一種,這就是名門正宗的自恃身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