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裏湧出的爬蟲黑漆漆地一片片壓來,粗略數了最薄的都有三層左右,小小的房間沒一會兒便讓那些黑蟲沒了一半,兩個女人嚇得魂飛魄散,王玉伶尖叫著用手去扒順著腿爬上來的蟲子,但爬上來的遠遠多於爬上來的,李衛紅連連放了好幾槍,卻沒有一點效果,蟲子已經淹沒到了胸口,她們還沒來得及叫就被黑壓壓的蟲海沒過了腦袋。
另一個房間的眼鏡男劉永治被李衛紅射出的子彈打中胳膊,此時正倒在地上哭喊著,另外三個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又讓亂射出來的子彈擦了幾下,李井畑忙俯下身喊道,“趴下!”
其餘的人才驚慌失措地跟著他趴在地上,隻聽見幾聲槍響,空氣中再次恢複了平靜,而子彈出現的地方也變回了普通的牆麵。
“喂,沒事吧?”看著安全了,李井畑站起身查看劉永治的傷口,子彈是穿過去的,留下了一個喇叭型的大口子,血止不住地湧出來。
劉永治一直喊著痛,胖子李忠傑被他叫喚地煩了,踹了他一腳,“是男人就給老子忍著!”
他這才安靜下來,白著臉咬著嘴唇,讓李井畑給他包紮,因為沒有急救工具,他隻能先扯了一塊衣料把他的傷口緊緊纏住止血,四肢槍傷的死亡率是20%,如果劉永治能撐過這一關,到了下一層便能痊愈。
劉永治聽了他說的,隻能相信地點點頭。
江流沒見過真刀實彈,一直盯著劉永治的胳膊看個不停,李井畑笑了笑,“怎麼?也給你來一個?”
他們兩個從見麵就互看不爽,但江流吃過虧,隻翻了個白眼不敢還嘴。
“咱們怎麼出去啊?說的簡單,四眼仔可能熬不住去就掛了。”胖子火上澆油道。
“他媽閉嘴成麼?”李井畑嫌他煩,反手就賞他一拳,胖子就是肉厚也打得一臉鼻血,隻得暗暗罵娘。
劉永治受了傷是不能動,現在就胖子、江流、李井畑有行動能力,他們扒著牆想找有沒有開關暗門什麼的,但把一個屋子翻遍了都沒有什麼發現,江流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突然看見剛才他們過來的那道門還立在那兒,問道,“喂,剛才咱們怎麼過來的?”
李井畑在他腦袋上捶了一拳,“讓你叫哥,嫌掉一顆牙少了?”
江流咬了咬牙,果然門牙上是缺一塊的,頓時又羞又怒,“哥…”
李井畑很是受用,轉而研究那門去了,“剛才…我記得我們掉下來的時候落在了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裏,然後我跟江流那混小子吵了起來,我把他揍暈了,然後門就出現了。”
一時間三個人都看向了江流,後者被看得後背發涼,連連退了幾步,“幹嘛幹嘛?這可能是個意外,別想再打暈我!”
“小江啊,雖然這種做法不是很人道,但你想想,隻要犧牲你一個人就能換來逃生的路,不是很值當嗎?而且你放心吧,既然你喊我一聲哥,我就不會害你,打暈你以後我會扛你出去的。”李井畑笑道。
“想都別想!憑什麼打我?打胖子或者那四眼兒去啊!”江流很不服氣,貓似的豎起了毛。
李井畑也不跟他廢話,給胖子使了眼色,胖子會意地邪笑起來,機靈地抓住了江流兩隻胳膊,李井畑也動作極快,江流還沒來得及叫喚就被一個手刀放倒了。
幾乎是同時,他們正麵的牆轟然倒地,落地的不僅是牆,還有令人毛骨悚然數量的黑色蟲子,所幸,那些蟲子似乎隻是一些屍體,掉在地上以後就不再動了,而這牆的背麵,正是出口。
“那不是李衛紅嗎?”胖子眼尖,看到了蟲子堆裏露出的腦袋。
他們對視了一眼,認命地刨起了那些蟲子屍體,這走近了細看才發現這些黑色的好像鐵豆蟲一般的蟲子背上都有一個凹進去的“V”字,他們誰都沒見過這種蟲,也沒多想,一把將李衛紅拉了出來,這才發現下麵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跟李衛紅一隊的王玉伶。
被救出來的李衛紅還活著,隻是暈了過去,但王玉伶就沒這麼好運了,她死了,死的方式有些怪異,這些蟲並沒有傷害她們,她是死在李衛紅的槍下,一槍擊中了腦袋,臉都被打爛了。
李井畑看了一眼昏迷的李衛紅,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難不成是為了活命才殺了王玉伶?
這時,江流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怒氣衝衝地望著李井畑,看見王玉伶的屍體後又嚇得小臉煞白。
“走吧。”李井畑對眾人說道,語畢轉身踩過了蟲子的屍體堆,腳下發出爆裂的聲音實在讓人犯惡心。李井畑背著李衛紅,江流扶著劉永治,胖子走在最後,突然這胖子王忠傑撿起了蟲堆裏李衛紅的槍,對著頂上放了一槍,這聲巨響讓所有人都暗道不妙,紛紛轉過身緊張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