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刺激,比雙色球中了頭獎都激動人心。怎麼說呢,這就是租戶和地主的一場呼喚。
老陳看紅了眼,賣車,買房,買地,失去了理智,他差點就沒把我這個兒子給賣了還錢。拿著錢他獨自一人前往騰衝,我媽以死相逼都攔不住。我爸胸有成竹,崔老板對賭石一竅不通,而老陳卻已經研究多年,他隻是隨手一塊3萬虧錢,翻了300倍!我爸就覺得他把家當都拿去,拿回來的絕不可能就這麼一點。
我媽不放心,帶著我陪著我爸去了雲南,賭石場還是一片火熱。我們走在其中,一家一家認真看著,忽然老陳看見了老朋友,就是崔老板在這買的石頭,開出了滿綠的老板。這老板滿臉笑容,認出了我爸。
老板把我們請進店裏,倒上茶水,給老陳推薦了一些原石。
老陳當然沒有推辭,為什麼?因為上次崔老板的滿綠就是這位老板推薦的原石開出來的。真真賣是三百萬啊,我爸就在旁邊,親眼見證。
這老板謹慎的抬出保險櫃。鑰匙,密碼,一道道打開,三塊原石靜靜的躺著,黃鹽沙皮,黑烏沙皮,和水翻沙皮。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原石。老陳拿起那塊黑烏沙皮的原石。這石頭蠟殼覆蓋著沙,不易辨認,必須仔細端詳。黑烏沙皮,表皮烏黑,產量豐富,小件頭居多。所謂“十賭九輸”就是隻這種石頭,因為它變數極大。
這塊石頭已經被磨過了,經過拋光,透明度完全的表現出來,滿滿的翠綠,我爸當時拿著石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上好的老坑糯種翡翠,毫無雜質,這塊石頭,如果切開,別說300萬了,3000萬都是有價無市。
我爸激動的話都有些結巴,可談到價錢老板卻獅子大開口,66萬,一分不講。給我把記得,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最後那老板說,你不是崔老板的朋友麼,找他借點倒倒手。
我爸當下給崔老板打了電話,這塊原石算是拿到手了。
老板說欠款兩清了,我爸拿著石頭激動得找鋪子準備切開。奇怪了,沒有任何一家鋪子願意為我們切開,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師傅說:“走吧,你這原石沒人給你切,這料子有鬼。”
我爸不明所以,求老人切開,說給手工費。
老師傅看著我爸那炙熱的目光,不忍心一語道破,砸吧著嘴,慢慢開口:“黑烏沙皮,十賭九空。但是你看你這塊料子,開了天窗,乍看滿綠,其實你這是糊弄鬼的。這招行內叫鬼遮眼,著天窗的滿綠是後粘的。”
老陳當然是肯相信的,破口大罵著:“你個老頭,別想騙我,說我這原石是假的,就是想從我手裏低價買走!”
“騙你?你小子著了道了,還在我門前撒野。”老頭一把搶過我把手裏的原石,用力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傻了,那石頭,齊齊的碎裂,明顯的切割痕跡。一塊完成的原石,變成了三層。最上麵薄薄的一層是真的原石翡翠,慢慢的綠意,在網下一次,人工沁色,綠色都是假的,最後一層,有個開口,放假料子的地方,迷惑人的。三層完美的粘合再一起。
“撲通”一聲,我爸爸一下倒在了地方,我媽抱著我爸,七手八腳的我他抬會了旅店。我爸晚上醒來,老淚縱橫。這塊假石料,是我家的房子、車子、所有存款換來的。石頭是假的,可錢全是真的。
老陳的眼神空洞無神,麵如死灰,我寬慰著說:“爸,別傷心,錢咱們都還能在賺,以後還可以再買。”
我爸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閉上眼睛默不作聲。到了傍晚,終於緩過來了。老陳拍著我的肩膀說,“兒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帶著你媽出去轉轉。”我媽是沒有這樣的心情的,“去吧去吧,我都餓了,溜達回來給我帶隻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