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琪沒有看清楚襲擊自己的那團黑影是什麼,她猜測可能是人身鼠麵的怪物。沒想到的是,它們具有如此強烈的攻擊性——它們已經撕開了納琪的脖頸。
納琪在一陣疼痛之後,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她感到它們粗硬的毛發正刺著自己的下巴,而自己溫熱的血液正源源不斷地流向它們的胸腔,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納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首先看到的還是掛滿蛛網的房梁。
難道我已經死了嗎?納琪一陣迷糊,她分不清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甚至以為自己的靈魂正在遊蕩。
納琪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慢慢坐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光潔如初,並無傷口和血跡。
難道我也變成了人身鼠麵的怪物?納琪心裏犯起了嘀咕,於是她想到了吸血鬼,當人類變成吸血鬼時,傷口不也是會消失的嗎?
人身鼠麵!納琪一陣眩暈,萬一自己變成了老鼠的麵孔該怎麼辦呢?
納琪不敢想下去了,更不敢觸摸自己的臉,一想到人身鼠麵的怪物,尤其是那張詭異的臉,她渾身不適。萬一變成那樣,恐怕她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擔心歸擔心,納琪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靠近自己的臉頰,一邊在心裏默默地祈禱。
當納琪的手觸碰到一片溫潤的時候,她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沒有變成怪物,可是,她還是無法真正高興起來。
剛才的經曆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做夢呢?如果是真實的,為何自己不僅沒有受傷,最後還能在破廟醒來?如果這是夢,為何那麼真實?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自己是不是還在自己的夢中呢?
想到這裏,納琪驚了一身冷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迷宮中,走進了一個無限循環。也就是說,接下來她還會經曆一些事情,然後又會醒來,接著繼續經曆一些事情,繼續醒來,如此循環,永無止境。
納琪會不會一直無限製地夢下去呢?她又在夢的第幾層?她想知道的是,現在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在破廟中?在村子裏?或者從開始就是個夢,自己根本就沒有來過異都村?再或者自己真的已經死去了?
人生如夢!這到底是誰的夢?如果說這是納琪的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入夢,又將何時醒來。
如果真如納琪所想,她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會不會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最終一切都回到起點,尤其在自己可能死去的時候。這就像一場通關遊戲,玩家一旦死了就會回到起點,再重新開始。隻是納琪並不知道自己還有幾次生命,而且現在已經死了兩次。
納琪焦頭爛額,她覺得這就像場陰謀,一個詛咒,自己深陷其中。
她突然又想到了人間關於“鬼打牆”的傳說。破解之法有很多種,比如童子尿,比如雄雞打鳴等等,所謂一物降一物,否則就算跑斷了腿也走不出這三尺之地。
現在納琪同樣也走不出這真假難辨,亦真亦幻的異都村。
目前的情況未必是“鬼打牆”,納琪也沒有童子尿等物。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是誤入了圈套,還是有人特別針對自己。
假如是前者,可能是異都村為了防止外人闖入而設置的安保措施,納琪本來就沒有惡意,說不定還有被放出來的可能;假如是後者,她擔心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因為他們可能正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
納琪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可憐的蟲子,被放在玻璃杯中,看似沒有阻礙,但即使自己撞到頭破血流也跳不出去,似乎被什麼遮住了雙眼,看不到世間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