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請進。”
韋宗方昂首跨進堂中,抬目望去,隻見中間一張方桌上,擺了幾式佳肴,一壺美酒,和
一副杯筷,除此之外,不見一個人影,心中暗自納罕。
黑衣人跟著韋宗方身後而入,但很快朝屏後走去,片刻之後,隻見從屏風後麵轉出一個
約二十四五歲的黑衣使女,朝韋宗方福了福道:
“家主人因公子遠來,時已過午,想必腹中饑餓,特吩咐廚下做下兒色粗看,公子將就
用些酒食。”
韋宗方聽她口音正是和自己同來的黑衣人,心中一怔,連忙抱拳道“原來方才就是姑
娘,在下失敬了。”
那黑衣使女笑了笑:
“方公子不可客氣,請自行用飯吧!”
韋宗方暗暗忖道:
“此間主人處處透著詭秘,自己別上了他們的當。”想到這裏,一麵說到:
“貴主人邀在下前來,必有見教,酒飯不敢打擾,姑娘還是請貴主人出來吧!”
黑衣使女微微不悅道:
“公子可是疑心這酒菜中放了毒藥麼?”
韋宗方道:
“在下和貴主人素昧平生,豈敢有此想法。”
黑衣使女道:
“公子心裏隻怕不是這麼想吧?”
話聲方落,隻聽一陣囊囊履聲,傳了過來,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白髯垂胸的老人,一手
持著手杖,緩步從屏後走出。
韋宗方暗暗哼聲:
“果然是她!”
白髯老人怔的一怔,兩道清澈目光,注視著韋宗方,淡淡笑道:
“是了,方公子一定把我看作了毒沙峽主了?”
韋宗方道:
“你難道不是?”
白髯老人幽幽籲了口氣道:
“從前是。”
從前是,難道現在不是?
韋宗方暗暗哼道:
“你分明就是毒沙峽主,何用故弄玄虛?”
白髯老人見他沒有說話,又道:
“公子見到毒沙峽主了麼?”
韋宗方道:
“不錯,在下和她見過一麵,”
白髯老人道:
“他也是這身打扮是不是?”
韋宗方冷冷的道:
“正是如此。”
白髯老人朝桌上望了一眼,道:
“公子真不餓麼?”
韋宗方半天沒吃東西,腹中其實早就餓了,但瞧到此間主人,竟是擅於用毒的毒沙峽
主,自然更不敢吃了,聞言冷冷道:
“在下不餓,你有什麼事,就請說吧!”
白髯老人點點道:
“這也難怪,江湖上誰都知道毒沙峽擅於用毒,我縱是一片誠心,公子也未必見
信……”說到這裏,目光一抬,道:
“公子請隨我來。”
原來這後堂還有一間套房,他話聲一落,緩緩朝套房走去。
韋宗方跟了進去,隻見裏麵布置精雅,似是一間起居室,門內站著兩個黑衣佩劍使女,
瞧到白髯老人領著韋宗方進來,立時躬身為禮。
白髯老人回頭:
“這裏不用伺候,你們都出去。”
兩個黑衣使女應了聲“是”,退出屋去。
白髯老人自己在一把錦椅上坐下,一麵指對麵椅子,說道:
“方公子請坐。”
韋宗方也不客氣,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白髯老人目光一抬,柔聲問道:
“公子知道我是誰麼?”
韋宗方見她舉動,心頭暗暗感到有些奇怪,但細聽他聲音,分明是個女的。不覺沉吟了
下道:
“尊駕如果不是在下見到的毒沙峽主,那是另外一個毒沙峽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