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跟他開個玩笑……他,他騙我,我想教訓教訓他,沒想到,沒想到……”華南虎語無倫次地說著,渾身抖得如篩糠,“什麼都別說了,快叫救護車……”
“遲了……我清醒過來後,發現他沒有呼吸了……我也懵了……”杜卯往牆上一靠,無力又痛苦地捂住了臉。
華南虎猶如五雷轟頂,震得失語,嘴唇抖了半天,淚水噴湧,他無聲又粗暴地推倒杜卯,拳頭高高揚起,久久沒有落下來。
“找個地方把他處理掉吧……”杜卯說。
華南虎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裏擠出疑問:“處?理?掉?”
“他的身份,失蹤就意味著犧牲,我不找,你不找,不會再有人堅持找他了。”
“叫救護車!鑰匙拿來!”華南虎嘶吼。
“他死了!”
“死了也要搶救!他是你弟弟!你這個冷血狂魔!”華南虎從杜卯的褲兜裏搜出了鑰匙。
“你有資格說我?”杜卯追過去抵住鐵門,“是你把他害成這樣,我才會失手!華南虎!你小聲些!你冷靜想想,這事就我們倆知道,我們可以處理妥當的!否則捅出去!我們倆都毀了!都要坐牢的!”
“那我寧願坐牢!都是我的錯!有什麼事我一個人扛!你走開!我要開門看看他!”華南虎聲嘶力竭地咆哮:“叫救護車,我要救他!我給他抵命都行!杜卯——”
“喀拉”一聲,暗咕隆咚的房間陡然亮如白晝。
杜寅站在門口:“抱歉,我把電閘拉上去了,希望沒有打攪你們……”
淚流滿麵的華南虎:“……”
杜卯適應不了亮光,眯著眼:“……”
“……”華南虎看看杜卯,看看門外的杜寅——同樣的黑T,同樣的牛仔褲,同樣的發型,同樣的賤模樣。回憶起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同時看到這兄弟倆了。
杜卯被當場戳穿,惱羞成怒:“哥?不是叫你別來嗎?”
“我擔心你。”杜寅憔悴又冷靜,“不過看來白擔心了,你玩得很開心。”
華南虎撿起地上的水果刀聞了聞,聞到一股子番茄醬的香甜;他打開鐵門,一腳踢翻鋼絲床,偽裝成人形的抱枕掉了出來;馬桶邊的紙簍裏,有碾碎的番茄和香菜,他大概能知道之前看到杜卯臉色發綠和血痕的由來了。
杜卯退到杜寅身邊,背靠牆,渾身肌肉繃緊,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喂喂,你關我,我耍你,我們兩清啦!以後我再也不騙你了!真的!”
細心的杜寅發現華南虎捏著水果刀的右手青筋暴起,緊張地清喝:“小虎,你冷靜點,打打鬧鬧可以,別動真的,把刀放下!”
華南虎扭過身走出小鐵門,麵對那花樣作死兄弟倆,他把刀放在桌麵上,翹起嘴角,輕軟而和氣地微笑了,“你們倆站著幹什麼?幫我把房間收拾收拾。”
杜卯哆嗦了一下,沒看到華南虎發狂他反倒覺得不對勁,“小虎,你沒事吧?是不是氣糊塗了?”
“我,我,我跟他開個玩笑……他,他騙我,我想教訓教訓他,沒想到,沒想到……”華南虎語無倫次地說著,渾身抖得如篩糠,“什麼都別說了,快叫救護車……”
“遲了……我清醒過來後,發現他沒有呼吸了……我也懵了……”杜卯往牆上一靠,無力又痛苦地捂住了臉。
華南虎猶如五雷轟頂,震得失語,嘴唇抖了半天,淚水噴湧,他無聲又粗暴地推倒杜卯,拳頭高高揚起,久久沒有落下來。
“找個地方把他處理掉吧……”杜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