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止淺眠,聽見聲音就醒了,見身旁沒人,驚覺起身,“薄涼!”

空氣裏沒有人回應,但是浴室裏有動靜,他快速掀開被子穿上鞋,打開燈走近一看,把他嚇了一跳。

薄涼臉色煞白的靠在洗手池前,唇上一絲血色都沒有,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

傅容止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顫聲道,“怎麼回事?那裏不舒服!”

“我…”薄涼想要說話,可是一股反胃又襲來了,她連忙又趴在洗手池上,隻是嘔出了酸水。

傅容止放開薄涼,連忙折回去拿手機,那邊一接通就急切的大喊道,“梁啟風,薄涼一直在吐,你快過來看看——”

梁啟風剛睡下不久,接到這個電話,一下子就驚醒了,“我馬上過來。”

傅容止把薄涼抱到病床上,用紙巾擦拭了薄涼的嘴角,見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都是冷汗,極為心疼和害怕。

聽見敲門聲,他連忙去開門。

梁啟風見門打開就看見傅容止那張凝重的麵容,“薄涼在那兒?”

“床上。”傅容止快速讓出道。

梁啟風小跑的進去,看見薄涼的反應,很是心驚,他以為藥效的時間隻有十二個小時,過了十二個小時沒有不良的反應便是成功,可沒想到超出了他的預料。

“傅少爺,馬上把薄涼抱急救室去!”

傅容止二話不說,立刻抱起薄涼跟著梁啟風的身後,她的身體越發的冰涼,而她此刻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醫院夜晚的走廊,顯得安靜又沉悶,兩道急促的腳步聲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裏尤為格格不入。

急救室的台子上,薄涼被輕輕放在上麵,傅容止的手微顫的探了探她的鼻息,下一瞬,高大的身體一抖,腦子裏也是轟了一下。

她的呼吸幾乎感受不到。

傅容止驀地看向她,神色凝重,“梁啟風!”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先救人!”

梁啟風也覺得十分怪異,就算薄涼的身體素質比傅容止的差,可沒道理她都這樣了,傅容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兩人吃的是一模一樣的藥,為什麼兩人的反應卻天差地別。

“我現在要馬上給她放血。”

梁啟風表情凝俊,撩起薄涼纖細的胳膊,找到動脈,快速紮進去,血一下子就湧進了管子裏。

她的血在被抽走。

這樣的疼痛,令已經陷入昏迷的薄涼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

傅容止站在一旁,牙關咬緊,他該一直看著她的,若是他早點發現她的不舒服,是不是情況就不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他要掉以輕心。

見那麼多鮮紅的血液抽離她的身體,自己偏偏又幫不上一點忙,傅容止的內心極為自責。

梁啟風將一瓶酒精遞給傅容止,“給她擦拭手腳。”

他快速接過,用紗布沾了酒精,仔仔細細的擦拭著,一寸地方都不敢遺漏。

梁啟風見她抽出的血液沒有那麼濃的時候,才將針頭抽出來,給她止血。

他竟然判斷失誤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