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香粉吟成擲地聲塤篪唱徹朝天樂(1 / 3)

吉士退入後邊,那冶容與品娃、品娙因老太太留飯,分付巫雲、也雲相陪。見吉士進來,都上前叩頭。吉士叫丫頭賞些衣服、路菜之類,自己卻踱過如玉那邊,手談遣興。如玉說起:“進京在即,令妹自然仍住家中,伺候嶽母。弟意欲趁這幾天閑暇,同他回去拜過姑嫜,再上省來,祈大哥代弟轉稟嶽母。”吉士道:“這是正理,極該就去。妹丈一麵定了日子,我稟母親,來回也不過十天罷了。”如玉道:“明日你令嶽相邀,奉陪烏公。後日是楊公忌,準於十八日起身罷。”兩人下了一局棋,吃了一回酒才散。

次日,因韓普、蔣心儀回省,他來拜過,吉士回拜了,才與如玉至溫家赴宴。春才也要一同進京,吉士勸他說:“還是靜候幾年,得個知縣夠了,何必會試。”溫仲翁依了。直到晚上才回。過了兩日,已是十七。吉士分付家人預備酒席,晚上與二小姐餞行,自己去賀廣府推升糧道之喜。上官老爺留坐,至掌燈以後回家。走進女廳,早已華燭高燒,珠簾低掛,爐焚蘭麝,地貼氍毹。蕙若與小霞、小喬陪著阿美行令催枚,釵橫鐲響。吉士就在阿美對麵坐下,便問:“老太太呢?”蕙若道:“老太太吃了三四杯酒,看了兩出戲,熬不過,先上樓去了。姑娘不肯吃酒,我們叫做戲的丫頭散了,與兩個妹子在此三戰呂布哩。”吉士道:“這個忒武了,我們還是行令。”小霞道:“我們也還打算作詩送行。”吉士道:“不先行令,再作詩,都是一樣。如今這令就將妹妹回門為題,要一句《四書》,一句《詩經》,一句不拘子史古文,一句《西廂》詞曲,合上一個曲牌名與一句《千字文》,說得不好罰一杯。”阿美道:“哥哥太瑣碎了。”吉士道:“我才出令,如何你先亂我堂規?快罰一杯!”阿美吃了。吉士也飲了令杯,便說:

不待父母之命。殆及公子同歸。日暮途遠。倩疏枝,你與我掛住斜暉。這卻是兩同心。夫唱婦隨。

阿美道:“哥哥第一句說錯了,須吃一杯。”吉士想了一想,說道:“我吃,我吃。”交到蕙若。蕙若說:

有故而去。曾不崇朝。黃仆欲題。卻教我翠袖殷勤捧玉鍾。看開著後庭宴。肆筵設席。

小霞未說,先自己笑道:“我肚裏實授沒有書卷,隻謅得這幾句兒,說了,姑奶奶不要罵我。”阿美道:“說俗了一句,罰吃十大杯!”吉士道:“你快說出來,我這裏自有公道!”小霞便說道:

夫婦之不肖。要我乎上宮。止而享之勿賓。不知他那答兒發付我。禁不得花心動。器欲難量。

阿美飛紅著臉,立起來,斟大杯灌他。眾人都笑道:“該罰的。”小霞飲了。小喬說:

往送之門。孔樂韓士。忘路之遠近。車兒快快隨。忽地送我入門來。藉甚無竟。

吉士退入後邊,那冶容與品娃、品娙因老太太留飯,分付巫雲、也雲相陪。見吉士進來,都上前叩頭。吉士叫丫頭賞些衣服、路菜之類,自己卻踱過如玉那邊,手談遣興。如玉說起:“進京在即,令妹自然仍住家中,伺候嶽母。弟意欲趁這幾天閑暇,同他回去拜過姑嫜,再上省來,祈大哥代弟轉稟嶽母。”吉士道:“這是正理,極該就去。妹丈一麵定了日子,我稟母親,來回也不過十天罷了。”如玉道:“明日你令嶽相邀,奉陪烏公。後日是楊公忌,準於十八日起身罷。”兩人下了一局棋,吃了一回酒才散。

次日,因韓普、蔣心儀回省,他來拜過,吉士回拜了,才與如玉至溫家赴宴。春才也要一同進京,吉士勸他說:“還是靜候幾年,得個知縣夠了,何必會試。”溫仲翁依了。直到晚上才回。過了兩日,已是十七。吉士分付家人預備酒席,晚上與二小姐餞行,自己去賀廣府推升糧道之喜。上官老爺留坐,至掌燈以後回家。走進女廳,早已華燭高燒,珠簾低掛,爐焚蘭麝,地貼氍毹。蕙若與小霞、小喬陪著阿美行令催枚,釵橫鐲響。吉士就在阿美對麵坐下,便問:“老太太呢?”蕙若道:“老太太吃了三四杯酒,看了兩出戲,熬不過,先上樓去了。姑娘不肯吃酒,我們叫做戲的丫頭散了,與兩個妹子在此三戰呂布哩。”吉士道:“這個忒武了,我們還是行令。”小霞道:“我們也還打算作詩送行。”吉士道:“不先行令,再作詩,都是一樣。如今這令就將妹妹回門為題,要一句《四書》,一句《詩經》,一句不拘子史古文,一句《西廂》詞曲,合上一個曲牌名與一句《千字文》,說得不好罰一杯。”阿美道:“哥哥太瑣碎了。”吉士道:“我才出令,如何你先亂我堂規?快罰一杯!”阿美吃了。吉士也飲了令杯,便說: